周肆坐在了程一平时吃饭的位置上,看着程父给自己倒了二两小酒,嘬了一口,问道:“周肆,你和程一什么时候回学校拿成绩啊?”
“人孩子才回来,提什么拿成绩啊?”程母把一个空饭碗摆到程父面前说道他,又转头夹了块红烧肉给周肆说:“肆啊,别理你伯父,回来了,就好好吃东西,好好玩,我听程一说你们食堂除了小炒都不好吃?”
“是比不上您的。”周肆吃着那块红烧肉,“但是还行,夜宵还行,就是在高三园比较远,程一不爱去。”
“嗯,你看看,我就说他这孩子懒得很。”程父点点头,品评了一句,“早该说说他。”
程母横了程父一眼:“吃你的,吃还堵不上嘴啊?”
程父收声,悻悻地看了眼周肆,周肆赶紧夹了块红烧肉给程父:“这,好吃,您吃您吃。”
程父一边吃着红烧肉,一边吹起了程母的彩虹屁,周肆也跟着笑了一下,和两人闲话了几句,又说了点他和程一在学校里遇到的事情,才回屋。
回屋的周肆看着这露着电热毯的一张床,叉腰回想着程一的床单放在了哪里,想了半天之后无果的周肆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
他先把程一的几个大柜子都找了一遍,又把放着棉絮被褥的那个地方翻了个底儿朝天,最后才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套床单。
“怎么把床单放这儿?”周肆抱怨了一声,“还只有一床?”
周肆仅仅说了一句就过了,没往深处想,等他拿着床单两角一抖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唰唰地——纸张落地的声音。
周肆赶紧把床单仍在了桌上,低头去拾那些在地上飘开的纸,一看都是些写着化学公式的考试卷子,周肆跟着皱起眉头,煞有其事地得出结论:“这大概就是学霸吧。”
连睡觉的床单里都藏的是卷子啊,周肆心里想道。
他弯腰去捡,将卷子一张一张地拾起来,才发现有的是缺了角的,有的是揉皱过又展开的,还有的是拿胶布歪歪斜斜地粘起来的……
“这?”周肆的目光一凛,定在了一个叠起来被是肆走了不规则的一角的卷子,他看到了卷子背面,是和自己相似的字迹写下的一个个“肆”,也有间杂在其中的“周”字。等周肆打开来,他才看到这卷子里的别有洞天,整张卷子的背面除了“肆”、“周”,还有三三两两散开来的“周肆”,周肆心头一紧。
他的手移向了下一张完整的卷子,也是一样的,背面空白的地方是相似的字迹写着“周肆”两个字,往后三四张也是这样,直到最后那张被胶布站起来的那张,这里面的字才有了变化。
周肆看着那胶带下沾着的字,手上突然打了个颤。
满手捧着的卷子都因为他的这个动作晃了晃,散落在了地上。
周肆却无暇他顾,他抓着这张卷子,手按在胶带沾着的位置,按在那些字上,像按住了什么,让他的心里除了惊喜以外,还有点不能言说的疼。
那胶带下粘着几句话。
几句程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写下的话:
周肆 是狗
周肆 不能喜欢
周肆 不能喜欢
周肆……
后面的字大概是过于潦草了,让周肆也不能立马辨认出来,他费力地仔细看了几遍,只认出四个字。
“还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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