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开会。”

“哦！”程一回了一声，看回来，问向卫恣：“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卫恣的手在程一的手腕上拍了拍，“一会儿好好踢。我回去写卷子了，等你回来告诉你这个周末有多少道魔鬼题。”

“哈？”程一听完，手顺势撞了撞卫恣的肩膀，“还是朋友吗？”

“是啊，朋友特权，我允许你问一道。”

“哦！魔鬼！”程一收回手。

“快去吧，好好踢。”卫恣目送了程一归队，才往球场门边走去。

他抬头看着漫天闲云，日光灿烂，小风微动，心情颇好。

另一边的那个开会的人却跟谁欠了他钱一样，眉间顶了朵乌云，眼里那跟风雨欲来的火气差点就要迸发出来。

程一还没走进，就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寻常。

“回来了？”周肆问。

“嗯。”程一点头。

“好，时间不多，我们长话短说，刚刚杨小力也说了，那个高个断球太厉害，我们这里球每次都送不出去，大家也知道，我合计了一下，杨小力你们几个配合一下，拉三角防他，就像之前我教你们防我一样，后面球到中场，我们也可能需要你们的配合。”

“不用。”程一突然开口，目光全凝聚在他的身上，他缓缓开口，“我们两换位。我可以换你。”

程一的话音刚落，他就被周肆的目光盯死了。他微微低头，移开拿到带着质问的目光。

“我不是一定要踢前面位置，这是最好的办法。他们不是专门防我的，这样我们可以随时换位，你们觉得呢？”

程一将意向征求扩大，他知道，在周肆的独裁下，那他只能踢那个位置，那个最出风头的位置。

之前他们在初中踢球的时候，他问过周肆：“为什么不让我踢中，你打头？”

周肆那时候分了他一根辣条，说：“你适合踢那个位置，我不适合。”

当时程一还不懂周肆这个适合，后来他们赢了比赛，拿了奖品后，程一才终于懂了。

那些人夸他，说他厉害的时候，周肆眼里溢满了笑的时候，他才大概明白什么适合。

大概程一在人前足够耀眼了的时候，对于周肆来说，就是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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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换吧。”周肆一边说着，一边睨了程一一眼，“还有谁有什么话要说吗，我们只剩半场了，能在这里解决的都解决。”

程一视若无睹地站在原地，提了两下脚下石子，才又开口道：“那个高个喜欢一脚来铲球，你们带球的时候注意安全，或者不怕摔的话，可以假摔试试，如果怕摔的话，就把球传给我，我来对付他。”

周肆听到了程一的后半句，眉头干脆皱了起来。

程一后退了两步，看了眼草地上已经渐渐归位的高二班级，立马转移话题，开口道：“要上场了。”

“走吧。”周肆压着火，声音都沉了几分。

十一个人也跟着上场就位，周肆的手抓过走在前面的程一的肩，留住他，直截了当：“你要怎么对付他？”

程一感受到了自己肩头的力道，他言简意赅：“明知故问。”

“程一一，我跟你说这个人工草坪下面可都是塑胶！摔了就是个大口子的，你他妈不怕摔，到时候真摔了，有你好受的。我不会带你去校医室的。”

不带我去就不带我去呗，还缺人带我去校医室了？程一悄悄地翻了个白眼。

“嗯。”程一应了。

“程一一，你别不当回事。真要摔折了，我……呸。”周肆说着就觉得不吉利，立马呸了几声。

“好。”程一答得冷冷的，面上还是带着笑的，“肆哥该归位了，快去。”

周肆看了眼程一，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是对一会儿的下半场比赛，还是对程一这个人。

他从刚刚看到程一和卫恣在草坪那边打闹还笑得那么开心的那个时候开始，就变得惴惴难安了。

他觉得卫恣这个人不好，可是程一一却和卫恣越走越近，还对自己开始不温不火了，周肆想到这里，火气就压不住的往外冒。

什么狗屁卫恣，周肆在心里暗暗唾了卫恣一口。

才归位站回了自己的位置，他的目光仍然下意识地追着程一一走了几步，在程一一归位的时候，才收回来，等待对方先开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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