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昼见季琏半天没有动作,跨出房门时才听见季琏小声说,“嗯。”
季琏磨磨蹭蹭的出了房,就被唐昼握住手。
“等你这么久,快过来,小心着点。”
季琏低头一看,地上放满了气球,五颜六色的什么都有,里面还装着不同的东西。季琏看不清里头的物拾,只看出有些气球装满了水,这鬼主意铁定时摄冼出的。
“这玩意儿都是洋人出的,这不,你转头看看。”
唐昼带着季琏绕到庭院,让他坐在亭子中间,一扯亭子边的帘子,季琏头上就开始散落大把大把着花瓣。
池子中央是亭子,亭子旁有几个小小的休息亭。季琏愣在花瓣中,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一阵阵琵琶声。
唐昼端坐在季琏身旁,握着季琏的手,放上一个香囊。
“琏儿成年了,是个大人了。取字这事我也想过很久,毕竟不能总叫你季琏吧。
《诗经》有言,秩秩斯干,幽幽南山。如竹苞矣,如松茂矣。
就叫你……”
季琏本有些感人,但听这句儿,“等等,公子,先生可是有好好教我诗经的。”
唐昼捂嘴,“哎呀,发现了呢。”
摄冼突然从季琏身旁窜出,“两小口磨合完没,我们秦罗敷可是等急了。”
季琏吓得挑起来。唐昼看着摄冼,“弄完了?”
摄冼指着脸,“看看没,为做这餐饭,我脸都黑了。”
“说了秦罗敷会弄,你非要去帮忙。这不,忙没帮找,脸都毁了可惜啊可惜。”
唐昼拉着季琏的手,“走吧,别费了他们一片好心。”
入夜,月儿瞧瞧探出头,今夜的星辰格外的多。
唐昼买了个花灯,让季琏写好愿望,放入水中。唐昼转头看了眼季琏,花灯的光映在季琏眼中,发着光。比以往暗黑的眸子多了分温柔,多了点期许。
是对未来的期待,还是唐昼的期许?
“子茯,生日快乐。”
季琏抬起头,眼中的光与泪泛着别样的光。这大概是唐昼给他的第二个温暖吧,他都记着呢。
离开水边回王府,季琏试图勾勾唐昼的小手,伸了几次都没拉上。
唐昼清笑,反手拉回他。
“怕什么呢,我在这又不会跑。”
季琏低了低头,另一只手拽着香囊,顿了顿,看到唐昼手上被针扎出的伤痕。
他的好,我都记着。不是怕我忘了,是怕我无以回报。
这大抵是难熬的日子里唯一的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