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在别人说“你是一个好孩子,你值得爱”的时候,会那么无助的颤抖、崩溃,歇斯底里的拒绝呢?
即使对待伸出手也会恐惧的躲开,即使别人想拥抱过来也会凶恶的自我保护。根本就不把别人放在可以接触的范围之内,目光所及之处,永恒的空无一物。安全区的玻璃墙壁以外,世界在变色在颤抖在东升西落,都好像电影,一场永远都关不掉的荒诞剧。
(“?”)
睁开眼睛了。睁开眼睛比想象中还艰难。疼痛感从四面八方连起电源,突然在我脑子里形成了绝对立体的图像。烟雾中的打斗、刀子……
自己在哪儿呢?
窗户外面的中午的光在窗帘中过滤过来,外面的事物都模模糊糊,基本只有天。这里不是城市,连一丁点城市的声音都难以找到。没有任何可以被命名的声音。图像呢?我艰难地扭动头,肩膀的伤也开始明显的疼起来,导致附近的肌肉都撕拉得痛,整个肩膀感觉都疼得快没了。
仅有的视觉,潜米色的床帘、传统的床,就是带高高的四根立柱的那种,白色的房间……
“!”
啪!
书合上。
“你醒了。”声音从我好不容易察觉到的,正前方传来。我惊得整个人坐起来。肩膀的疼也随着身体运动报复在我身上。
不对,这个伤口已经处理过,甚至包扎了。白色绷带,跟这个世界完美无缺的白色一样带着无菌的不真实感。
衣服也换了白色的睡衣。等等!我的好看的专门用来周三出门的衣服呢???
我还在到处查看这个很刺眼的白色房间,寻找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肩膀坏了,如果不处理的话,这个肩膀基本就没用了。”
我注意力终于拉回来。我状态还不想立即开始对话。只是看过去。白色的长头发,白色的衣服,白的无聊的白色先生。除了表情没有当时那么令人排斥以外,一切都跟我看到他坐在那里吃饭的时候,如出一辙。
“啊……本来明明命也可以没了……”
……
“您想要得到些什么呢……白……色……先生?”
“白色先生……”他很轻微重复,“我想试试如何把这样的伤势治好。不过因为其实最初没有这个打算,所以治疗难度很高。”
“啊所以就是做实验!”
“是。因为想用一些新的治疗方法所以需要一个,试验者。没有试验过,所以很危……”
“可以啊”打断这种正儿八经、义正言辞的讲话,很开心。
这句“可以啊” ,带着完全无法参透的轻松。
他像是想到了又像是没猜到,理解不了。彼此了解的障碍在不断加重,在座两位强思维能力者,竟然会因为无法彼此了解而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