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可怜的是,你在这个世界观里所找不到的东西,任何一个世界观里也都不会出现。
思维力被突破本来就是一种力的不平衡,但是这种突破也是实在高于肉体本身的承受力,局限性是必然存在的,所以即使真的能跨越到其他的世界观里,也只能作为一个被排斥的异物,如果硬要去理解思维力范围里无法忍受的东西,就会被思维力量碾碎,脑子肠子搅和在一起,肋骨插入胸膛。
肋骨插入胸膛……
(跳到现实)
眼前的兔子肉料理对我这种有牙齿的人来说,实在是不合情理,这家装潢合理的漂亮餐厅真的可以用食物折磨死我。
这里充斥着淡淡的香薰与百合花的味道。进门口的百合花上趴着一只虫子。肉类烹调和豆泥的味道,结合淡淡的酒,味道的颜色和浅米色花纹的墙壁一样柔和丰富。眼前的兔子料理,围绕中心的是甜菜调和的酱汁,花纹像是兔子喷出的血,周围撒了香料研磨后的粉末,像是凝固在空气里的火药。在我解读完之前肉早就凉了吧,把刀插在中间的肉块上,把肌肉撕裂成条。我看来是真的没有办法融入周围的食客,可以对着草莓冰激淋发出奇怪的高音节,或者因为吃了奶油意面里的口蘑而露出极佳的表情。太美丽了吧你们,你们跟这个餐厅的墙壁一样美丽,一样的没有色彩。
不是这个带假牌子帽子的先生,他香水太难闻了。不是这个女士,口音把那些服饰好不容易遮下去的外邦气统统带出来了。根本就是一个那种远处看以为是琥珀,进了看看不过是胶水粘住了窗台边的虫子。
我曾经以为是坐在东北角的那一桌年轻人,口气嚣张,虽然可以听出是正在城内大学读书的学生但是并不是素养极佳的人选,我险些以为找到了乐子,激动的吃掉了盘子里的圣女果。不过为了这样分量的猎物开心的话,我过去的几年也就白活了。听他们的话也听不进去多少,关于谁在大学里更加具有影响力,谁在一个学年里获得多少殊荣和女性的赏识,然后这些话就自动绕行了,我无法再继续了,兔子料理最后真的死相难看。
(擦拭,整理服装,接过店内侍从递过来的外套和雨伞,用一点儿金币作为假笑的结束。)可以离开了,步子比风还轻盈。那么下面去哪儿好呢,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运动过了,我过的生活已经就差一个在街角固定报刊亭买报纸了。我就是为了这样的烂日子,冒着内脏被撑爆的风险,真是一大蠢事。思维一旦熟悉了一个环境,就越来越过回原来的生活。
太好笑了。
三桌,两桌,我看到门两侧眼光可及之处还有一些买来的画,竟然有这样丰富的颜色吗?这个冲突是如何合理存在的……
(噗!巨大的喷嚏声音)
!!!!
这什么糟糕的东西!原来这个先生不仅香水掉价而且还如此粗鲁吗?我被吓了一跳,身体转向右侧躲开他发出的巨响……突然身边的长柄伞撞到了正好在右侧的一张餐桌。桌子被撞得慌了一下,边上的两位先生也齐刷刷的看向我。
在我正前方的先生还未抬头时,在惊吓之余“这样举动太大,对淑女可是不太……”
然后他抬头了。
我在那个眼珠子里看到了突然喷出的厌恶和排斥,他脸部微微的变了一下形态,在思考如何消化我这样的存在吧。我轻轻行礼,表示抱歉,抱歉让你完全没必要的跟我打个照面。迅速转动身体躲在旁人往门口走。啧,这么糟糕的上午……我回头看了一眼糟糕香水先生的桌面,刚刚从宇宙爆炸般的喷嚏里还在寻找方向,开始用肥肥的手舀起手边的汤。
唔,香水糟糕,可是很没有公德心的!那么,你应该做点儿什么道歉吧。一个
人最怕突然脑内一个思维上头,基本就跟云霄飞车一样说冲就冲,对于一个暴力脑来说也就更是如此。想要把不符合世界条理的东西都消磨干净。
蓝色的光晕开始在眼中转动,让我来看看你思维里什么东西最适合做今天的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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