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录到满意的一段素材，孙婕捂着一颗因“嗑糖”过多而剧烈跳动的小心脏，给钥匙也给得痛快。

抓娃娃不行，直接找管理员拿钥匙可还行？

围观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导演，你真给啊？”

“这什么操作？”

“……第一次见到娃娃机是这样的玩法！”

知情者秦皓桐只觉得自己无端被塞了一嘴狗粮，尴尬得恨不能原地消失，这对狗男男在镜头面前都不收敛一下，真的好吗？

然而一向厚脸皮的林扬此时却有些反常，两颊竟有些微红，难得有一丝羞涩。

接过那只布偶猫时，林扬显得有些呆呆的，明显心不在焉。

商靖问：“怎么了？”

“啊？”林扬回过神来，脸色更红了，带着些许埋怨的口吻，轻声吐槽了一句，“怎么让你抱，你就抱啊！”

小孩的一举一动都在商靖的眼里，自然也发现了他的异常，只是一向自信果断如商靖，也不敢妄自猜测他到底为何红了脸。

压下眼底的情绪波动，商靖只说：“走吧，回去。”

“哦，好。”林扬一向还没思考便跟着商靖走，走了几步才想起来问：“回去干什么？”

商靖扭头看着他的脑袋，难掩嘴角的笑意。

林扬顿时一怔。

果真是该怔一怔，只听商靖说道：“你出门没照镜子吗？”

“什么？”林扬顿时一脸惊恐地薅了薅头发，手下的触感几乎让他能想象出自己的造型是多么的像鸡窝。

“秦——皓——桐！”

虽然大课不用上，但再过几天便是第一次公演比赛，排练依旧继续。

比起其他组，林扬所在的《你就不要想起我》组算是相对比较轻松的，舞蹈的部分较为简单，每天最早休息的就是他们这一组。

唱歌对林扬来说不是难事，这本就是他的专业，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在教秦皓桐和其余几位基础相对较差的练习生。

之前主题曲考核时，林扬就已经见识过秦皓桐有多努力，而这次因为时间相对比较充足，加上表演本身的难度较低，所以组内其他练习生或多或少都松懈了几分，但秦皓桐没有，不管是上大课，还是自主练习，他的认真程度完全跟他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形象截然不同。

说不上是好奇，但林扬确实觉得挺意外的。

从之前与秦皓桐的相处，就能感觉到他很明显就是一个在温室里长大的小少爷，家境条件绝对不差，他的脾气也确实是个小少爷脾气。

更何况他还未成年，才17岁，这样一个少年，不仅精通多国语言，而且作为一个练习生，他也能做到超出绝大多数人两倍的努力。

也有像他一样基础比较差的练习生，但他们都是抱着来学习、进步的想法，基本上也尽了力，但对前9的位置，他们并没有那么看重。

而对于秦皓桐，林扬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奔着出道来的。哪怕最开始他得了F，哪怕他的基础是最差的，哪怕他做练习生的时间是最短的，但他绝没有因为这些原因就认输放弃。

林扬真的挺想知道，他为什么能这么拼命？

练习室里，连着练了几个小时，所有人都有些累了，三三两两坐在地板上瞎聊着天。

林扬陪秦皓桐在电子琴旁又练了一会儿，见其余的练习生都离得有些距离，便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最开始是为什么来参加这个比赛的呢？”

来参加比赛的理由有很多，绝大多数练习生都是为了最终的出道机会，一战成名，谁不想？

但其实他的理由，却不是这个。

出道是他要的结果，但参加比赛的理由，其实只有一个。

如果是其他人问，秦皓桐是不会说实话的，但林扬是特殊的。

不仅是因为他是他的朋友，更重要的是，秦皓桐相信林扬。

秦皓桐没有直接回，而是先反问了一句，“你是为什么？”

林扬：“我啊……”

秦皓桐也挺好奇，“你说你从小就在国外长大，为什么不在国外上大学呢？美国有那么多好的音乐学院，你怎么还偏偏回国了呢？”

林扬诧异反问：“国内有什么不好？”随即又得意地笑道：“我家是开中餐厅的，爸妈一直很忙，没时间带我回国。我小时候上学的学校没几个华人，跟同学们相处有些不愉快，我就特想回国……所以，好不容易成年了，爸妈让我自己选择，我想着在哪学音乐不是学，而且国内的学费还比较便宜，所以就干脆回来了。”

可以想象得到，看着周围的同学都跟自己不一样，小时候的林扬得该多想回来。

见林扬不欲怎么提起以前的事，秦皓桐也就不问了，打趣回了句，“所以，你其实就是因为国内的学费便宜？”

低落的情绪一闪而逝，林扬激动地吐槽，“我很穷的……成年后我就没找爸妈要过钱了，辛辛苦苦存了十几年的零花钱，回国后就够用了一学期。当初想的是学费便宜，自己还赚了，哪知道国内劳动力也这么便宜啊？！”

林扬刚回国那会儿还想的很天真，觉得自己没准大学四年下来还能存上一笔房子首付，到时候一定要让爸妈看看，自己多了不起。

哪知道这儿劳动力虽然便宜，房价可不便宜，别说是首付了，他连一个厕所的首付都付不起。

大一，林扬最穷时，做了三份兼职，还都不是教自己的专业课，音乐老师没市场，那些家长只相信外面的培训机构。最后只能凭借他一口地道流利的英语，混到了三份英语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