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萧好不容易找了个能聊的话题,刚说两句,时辰到了,上朝。
对此谢衡一边抱以遗憾的微笑,一边心道,可算结束了。
礼节不算太繁琐,谢演在座上首先还是提了下谢衡,委婉的表达了一下,成王都上朝了,木已成舟,谁在反对我和谁急眼。
其实谢衡也知道,自己能站在这,谢演肯定是费了一番力气,先不说自己那天下皆知的灾星命,就自己这糟心的身体,说不准哪天一个激动在大殿上就嗝儿屁了。
而且那群老狐狸怎么会希望一个与皇帝同母的亲王议政。
谢衡这么想着,不由得心疼了一下下自己亲哥。
今天的早朝上的十分无趣——至少谢衡这么觉得。
几个老大臣讲话拖拖拉拉,慢的要死,就算是有人有异义站出来反驳,也不急不缓不紧不慢,把谢衡听的直想打呵欠,还生忍着,憋的都快流眼泪了。
直到一人站出来。
谢衡透过自己朦胧的泪眼看了看此人。
不认识。
看此人朝服颜色,是个正四品的,心说“这谁呀?”
“此人名叫齐萼,兵部的。”身边的谢萧“体贴”道。
谢衡心下了然了,高家的人。
“臣有本启奏。”
谢演眼神一黯 “讲。”
“近来南疆时局动荡,各部族蠢蠢欲动,陛下虽已派兵,但臣以为,若外敌突然发难,怕是……”
“那爱卿认为该如何?”
“臣以为,楚安侯一直镇守在北疆,北疆此时太平无事,应该……”
“此言差矣!”
武将那边突然一人道,“北疆怎就太平无事?齐大人怕是没去吧。”
说着一人站了出来。
是陆满。
陆小将军气宇轩昂走出了队伍,“齐大人有所不知,北疆前几年判乱虽平,这几年间外族还是时常骚扰边境,保不齐突然就……”
“陆小将军,”齐萼冷笑道,“我话还未说完,您不必急于反驳。”
“齐大人是不是想说,北边没事,南边有事,不如把北边的兵调去南边?”陆满眦牙一笑,“齐大人是这个意思吧?”
齐萼却不再理他,径直向谢演行了一礼,“望陛下明鉴。”
谢演没说话。
“臣以为齐大人所言十分合理,望陛下明鉴。”
“臣也以为……”
……
少倾,几个官员都站出来附议,陆满面露不善。
“各位都觉得北疆无事,可若我爹前脚去了南方,北疆就突发变故,那时又该如何?”
“陆小将军,”又一大臣站出来,“我听闻北疆蛮人近来发生内乱,他们怕是无心力来在边境上闹事。”
“呵,”陆满冷笑,“大人,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近来二皇子耶律近已平了内乱,现在可正是心气高的时候,您敢保证他不会反?”
“陆小将军,凡事总要分个轻重缓急,南疆各部可已经对外放话要反了。”
“放话了,才有时间应战,难应付的是那突如其来!猝不及防!”
“陆满,”齐萼突然道,“你到底害怕的是北边的突袭,还是你们陆家的兵力受损啊?”
“你——”陆满气极,恨不得冲过去一拳扪倒他。
“下官觉得,齐大人所言,实属不妥。”
谢衡看的正起劲,身后突然走出一人,他定晴一看——是沈琢。
“北疆与南疆自来都是高家与陆家分别镇守的,楚安侯在北疆仅有二十万兵马,若分出一半来支援南面,各部族定会蠢蠢欲动。”
“沈大人身在吏部,怕是不懂得用兵之道!”
“确实,”沈琢一笑,“可腹背受敌,怕是谁也不愿看到。”
“眼见南疆已火烧眉毛!你们——”
“火烧眉毛——”谢衡淡淡道,“谁守的叫谁去灭。”
谁也没料到谢衡会突然说话。
“高家的兵力怕是三十万不止,怎的守不住一个南疆?你们也太小瞧高诺将军了吧。”谢衡说完,偷着斜了眼高越。
“成王殿下……您……”齐萼的脸都快绿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连成王都会来反驳他。
“好了,”谢演终于道,“此事再议,容联考虑一下。”
退了朝,谢衡便快步离开了,无奈刚走出了宫门,便撞见了陆满与沈琢。
陆满正愤怒的痛斥着那几个高家的狗,谢衡看他说的专心,便想趁机溜走。
“就那几个老王八,搁在我们北疆,我一枪就把他扎死,就凭他这张烂嘴,不是我和你吹啊,沈兄,我……殿下!!!成王殿下!”
谢衡暗道不好,却只能回身道,“陆小将军,沈大人。”
沈琢闻言,微微一笑,他的朝服是正三品的蓝色广袖外袍,顶着白玉冠,腰间悬着块兰花玉佩,衬的他如朗月一般,足以让人移不开视线。
然后他向谢衡行礼,“参见成王殿下。”
如此“美景”谢衡却只觉脊背发凉。
“殿下这是要去哪啊??”陆满问道。
“我回行宫。”
“回什么行宫?走走走同我们去喝酒去!”
“我……”
“殿下不能饮酒,”沈琢突然道,“而且,殿下不喜欢去那种地方。”
陆满谢衡同时一愣。
“辣,那行,”陆满舌头打结,“那就改日,不不不,下次一起喝茶。”
谢衡含糊答应下来,立马溜了。
“沈兄,这个就是让你魂牵梦萦的“美人”啊???”陆满看着谢衡的背影道。
“是,”沈琢低头一笑,“魂牵梦萦好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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