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是把他当成什么风花雪月的滥俗女流了?
见他这般胡言乱语,澹鼎有些慌神了,眼看就要被逼到墙角,进退不得,便试图唤回云畅的神智,只是未及开口,那厢云畅已然大臂一挥,扣着他的脊背将人带到胸前。
澹鼎面色一白,等回过神,鼻腔早已被浓烈酒香灌满。
这孩子,到底喝了多少啊?
脾气再好的人也经不起这么招惹,他皱皱眉头,烦躁不堪,抽出胳膊正想挣脱云畅的桎梏,不料那人反手一避,变本加厉,将怀中躯体揽得更紧,甚至欺身逼着澹鼎仰倒到床上,腾出只坚硬如铁的手掌将他双腕一齐锁在头顶,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下去。
澹鼎瞪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脸庞,温热气息紊乱地洒到自己脸上,心乱之际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拼了命地一味挣扎。
富有弹性的鼻尖相互抵着,不知是碎心泉的效力发挥了作用,还是被那逼人的呼吸扰得浑身困乏,澹鼎绝望地发现,对于这么突然且荒谬的侵犯,自己竟然丝毫都反抗不了。
“云畅……”一颗心宛如沉入海底,晦暗无明,“云畅!你清醒一点,云畅……你看清楚我是谁,你看清楚我是谁!”
仿佛化身一只凄绝的困兽,不断发出悲鸣,澹鼎诸事不顾地摆动着身体,用尽百般尝试妄图逃离这可怖的肉体枷锁,无奈他已是凡人之力,怎么可能拗得过云畅那副威武强硬的钢筋铁骨?
蓦地,两只温暖而带着黏腻酒污的手指将他下颔轻轻托起,眸中光芒却沉稳深远,重似千斤。
气温凝滞间,云畅兀自弯唇笑了,放在那清俊豪爽的脸上极为渗人,有些粗糙的指尖揉磨着手下光滑的皮肤,颇为爱不释手,抛却底下那人的羞愤抗拒,好歹也是温情脉脉的场景,却被一声酒嗝打破。
“姑娘,你生得真好看,太好看了……我本以为,我师父已经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了,但你和他一比,丝毫也不见逊色呢。”
“你……”
澹鼎大惊失色,简直恨不得自己此刻立即昏死过去,没了知觉记忆才是最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