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畅又是一愣。

“啊，是……当然是真的了，”脑子里还有些混沌迷茫，胸脯却拍得响亮，问心无愧，“徒儿所言皆是发自肺腑，如有虚假，愿遭天打五雷轰，堕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

“够了。”

澹鼎略显不快地蹙了蹙眉，不由出声喝止，语气虽然含着些许愠怒，脸上却平静如水。

就算你说的有假，做师父的还能真忍心让你轮回湮灭，永不超生？

摇了摇头，脸上不知是笑是叹。

夜幕低垂，晓风残月。撩人夜色下，颤巍巍的枝桠时而摆动，就着嘈杂且祥和的虫鸣声，乍一入目，颇有些松快闲散的滋味。

然而，悄悄坐在树枝上喝闷酒的人，却一点都不觉得痛快。

于是，文晋晚练回房路上，就看到了这么一副画面：自家师兄一手揽着槐树干，一手抱着青瓷酒坛，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灌，远隔数尺都能闻见浓郁醉人的桂花酒味，勾得人垂涎不止。

“喂，师兄，”敲了敲坚硬壮实的树干，文晋有些啼笑皆非，“你爬到树上作甚？一个大老爷们，还学人家姑娘家家的玩什么风情， 你可小心把树给坐塌了啊。”

心底暗暗揶揄，撇去那深紫色的衣摆混在树影里晃晃荡荡，瞅着有些骇人……除此之外，这娴静中又略带惆怅的画面，倒还有些“举杯邀明月”的诗情画意。

不过……

定睛看去，那遥遥明月之下，还另藏一番玄机。

“不对啊，这大晚上的，你不乖乖歇息，跑到树杈里盯着师父的房间看什么？”

文晋狐疑地问出了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