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们的收藏和留言,芝兰会继续努力哒!这篇估计3w完结。
最近考试很多,偶尽量坚持日更或隔日更,一个月内把它搞定,谢谢支持!
下一本o穿越古言―《皇家最次密探》
一个糖饺子假装成盐饺子的故事233
再次谢谢支持_
亲眷
黑沉沉的夜幕下,大宛名驹驰骋如电。箭囊空荡,骑兵们一手持疆、一手拿起了腰间的弩|箭。斛律良骥冲在最前头,他的长|枪沾了不少敌人的血,在月光下呈现出动人心魄的颜色。半晌后,这场长达四个时辰的追击落幕。
……
斛律良骥下了马,径直走入军帐,他也不计较甲衣上的血渍,直接躺下歇息,几乎在身体沾床的同时,如雷的鼾声响起。
几日前,荀悠沿着马蹄印一路寻找,最终找到了斛律良骥所率的这支偏师。他料想的不错,皇帝不敢全信斛律睢,提前在旋门摆好了鸿门宴,只要斛律睢表露出不配合的意思,便由皇帝亲信宣诏夺权。斛律睢老谋深算不愿受制于人,于是以不知虎牢关虚实为由,在旋门外绕了一个弯儿,退到他处驻守去了。斛律良骥这支偏师有一万余人,被斛律睢派往剿灭游荡在北意欲南下的匈奴。老将军的意思很明确,攘内必先除外,不能给伺机侵犯的匈奴一丝一毫的机会。
这场追击斛律良骥取得了完胜,士兵们带回来许多战利品,有宝马,有肥壮的牲畜,甚至有匈奴统领的牙帐。听说还顺便救回了一位齐国县主,荀悠心生疑惑,决定前去探访。帐内,大夫正在为女子诊治。只见女子脸上毫无血色,手臂、腿脚都缠上了厚厚的布巾,伤的最重的当属肩头,不知被什么利器削去了一大块皮肉,流血不断。大夫手法老练,终是止住了血,他拿起瓶瓶罐罐敷上伤口,说道:“你一个女儿家,乱跑什么?这次算你命大,被我们将军捡到,否则,那些匈奴的豺狼可是不忌人肉的啊!”
“多谢老丈。”女子忍痛忍得冷汗淋漓,轻声应道。
军中的药药效猛烈,都是给壮士们用的,给女子使用却是偏重了。见大夫准备把膏药贴上女子的脸颊,荀悠出声道:“这个药不妥当,使用后必定留下疤痕,姑娘若不嫌弃,便用荀悠自带的药粉吧。”
“多谢。”
“荀大人的药的确是好药。”大夫颇为识货,连忙给女子涂上。
大夫一把年纪,忙活半天终于处理好女子的伤口,便拄着拐杖离去了。荀悠转身欲走,却听见女子轻声道:“我知道你。”
荀悠笑道:“我也听说过你。”
“你与他有联系吗?他,可还好?”
荀悠想了想,道:“至今无大战。”
“那便好。”女子受伤、敷药时都没哭,这会儿却泪眼婆娑。
“多加保重。”荀悠把腰间玉珏解下,不动声色地搁在女子的面前,便走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士兵们得了号令拆营,荀悠在帐外拦住斛律良骥,长拜道:“请将军听悠一言。”
斛律良骥早就听说过荀悠的大名,不过,一个四体不勤的清贵公子做他父亲斛律睢的副将?堪称可笑。皇帝是疯了吗?不信任他们也不至于随便安个人过来吧。在他看来,荀悠这职位水分太重,说不定是荀家人阿谀皇帝得来的。他不咸不淡道:“荀大人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
“将军来击匈奴前,可曾仔细揣摩老将军的用意?陛下之所以派人监视,非是不信斛律一族的忠心,而是确信老将军不会出兵讨伐成王!”
斛律良骥哼了一声道:“大人何出此
言?我斛律家对大齐的忠心天地可鉴,自然会谨遵圣命,只是现今匈奴犯我,还有一些伺机作乱的宵小之徒,不扫之恐生变故,战事才拖延至今——”
“将军也知这是借口,何必与悠遮掩?一旦与成王交战,内耗必定庞大,届时外敌长驱直入,又有谁可力挽狂澜、稳定大势?除非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成王,结束这场内斗,才不算伤筋动骨。老将军洞若观烛,深知无计可成,才百般拖延。”老将军哪里是在袒护成王,分明是不愿意看到大齐自毁根基。而荀悠自己,既不愿高璠有事,又不愿生灵涂炭。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孰为鱼?孰为熊掌?任谁都想要兼得吧,荀悠竟开始幻想斛律睢能够择投明主、投降高璠……
见荀悠一针见血指出斛律睢的想法,斛律良骥也就直说了:“皇命在身,必定要有所作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听闻成王避开我军的锋芒一路跑到朔北,斩敌杀将,好不威风。还不断地招揽狄胡壮士,募为精骑。到时候两兵交战,伤亡比之今日,只会更多。我知道成王‘谋篡’一事实属冤枉,然事已成定局,武成军必当破,成王必当诛。发兵前我还在想,若成王大义当先,愿意以己死平消陛下的执念……即使希望渺茫,我和父亲也一定会倾全家之力,保他一命——你也看到了,人生在世,谁不惜命?成王既想活,便只能一搏。这一战,不可避免。”
荀悠再拜道:“多谢将军告知。”他有些自嘲,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自己根本左右不了大势,却还希冀着平息战火。
荀悠的身影已经不见,斛律良骥走进帐中,令两名亲兵给地上那人松绑,他道:“多谢你专程前来密报消息,只可惜本将军只会在战场上过招,用弱女子和书生去威胁敌将这么龌龊的事,我可干不出来……”
内监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的瞪了斛律良骥一眼,拔高声音道:“斛律将军放走罪王亲眷,难道不怕通敌之罪吗?”
斛律良骥像才相通一般,拍了拍自个儿脑袋说:“内监所言甚是,这通敌之罪我斛律良骥可不敢当,要不这样吧,委屈内监大人您多留几日,待我大胜反朝,您再向陛下控诉我待客不周也不迟——来人,把内监大人带下去,记得要‘好生照顾’。”
亲兵们把内监架起来,用麻布堵了他的嘴,丢上马车,朝后方军镇去了。
荀悠来到医帐时,大夫正在给昨日那位女子换药,等大夫离去,荀悠将字条塞到女子手中。
【拔营之时,西行不悖。】
……
斛律良骥下令拔营,正是准备与斛律睢所率主力兵分两路西讨武成军。而荀悠要趁将士们无心他顾时偷偷把女子送走,他探听到消息,元松亲率了一支斥候军,已经深入到了旋门附近,运气好的话,可以不入虎牢而把人交给他。
荀悠知道斛律良骥实乃当世真丈夫,自己的这一番安排有他默许,必定顺利无虞。偏师开始行进时,斛律良骥对着准备开溜的荀悠不理不睬,只是到了岔路口,才笑道:“可以不用这么绷着了,既然不把你们当诱敌之饵,本将军也不养闲人,随你们怎么去。”
“将军大恩,悠定铭记于心。”
“免了免了,我倒没什么,不过你,不怕连累太师了?”
荀悠淡然道:“此事乃我一人筹划,陛下若怪罪下来,我只好以死谢罪。”
斛律良骥大笑道:“你胆气倒是不小,不像个文弱书生……就此别过。”
“保重。”
作者有话要说:
很喜欢斛律良骥,赶剧情,不作多写。
阴谋诡计咱就不搞了,还是走剧情吧,说好的轻虐嘿嘿。
久等的见面啊,下一章。
s:芝兰要cet,更新慢,见谅啊。
俘心
荀悠赌对了,不过来人是临时接替了元松的石雳。察觉到近来斛律睢屡屡调兵,高璠便派了人到旋门一带打探消息。
信使带去了荀悠的意思,石雳一开始半信半疑,觉得这是皇帝和荀祜的阴谋诡计,后来从一个高璠的亲卫那里打听到荀悠与高璠“不清不楚”的关系。石雳瞬间明白了,原来他们成王是相思成疾啊,那他得去把人抢过来。
不过这荀公子带着王妃一块儿来了是个什么状况?
荀悠连日奔波,没有时间修整边幅,和将士们待久后,邋遢得不像个贵公子,所以石雳一时间没认出来他就是先前成王宴席上的“俊俏小郎君”。
看到元桐发热沉睡,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石雳唏嘘一声,道:“这要是让元家小子看到,不得跟人拼命。”
荀悠把人送到,拂身便走。石雳拦住他说:“你们荀大人呢,他没来?”说完才看清了荀悠的脸,嘀咕道:“瞧着怎么跟荀祜有些相像?”
等到荀悠拽起缰绳准备返程时石雳才反应过来:“欸,你等等。”
“石将军还有什么要对荀某说的吗?”
石雳本想说“王爷病了,想见你”,但考虑到高璠的病情属于机密不可轻易宣之于口,于是一开口成了:“王爷想你——”
荀悠没想到石雳会这么说,着实惊讶了一番,眉头不觉间皱起,他冷笑道:“人我已经安全送到,再会。”
石雳哪能让荀悠离开,他还指望着荀悠的出现能改善高璠的病情呢,于是他二话不说令人把荀悠团团围住。
“石将军这是做什么?以怨报德?”
“荀公子,得罪了,今天你必须跟我石某人走一遭。”
……
高璠的毒被抑制住了,并未恶化,只是会慢慢侵害他的身体,使得诸般小病久治不愈。之前正是因他病情反复,才不得已召回元松替他主持大局,换了石雳去。荀悠没料到这些,他本想,若是元松感激他送回亲人,自己再对他晓之以理,应该就能全身而退。然而遇上不讲理的石雳,打乱了荀悠的计划。
石雳秘密把他带回营中安置,命人准备酒菜和干净衣裳,还烧了水置办香汤……荀悠的脸都气绿了,合着石雳是把他当成了高璠的“房里人”,急赶着让他收拾好了前去“伺候”?还是说,这是高璠的意思?
他忍下怒气随意吃了几口饱腹,也不清洗,也不换衣,就靠在一旁发呆,没过多久脑袋忽然变重,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