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钦阳把陈郁和赵奕坤放在病房之后,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一路走着走着,走到了吴家大院的门口。自己是跟父亲说自己在照顾一个受了伤的同学的,一时间站在巨大的镂空铁门前,不知所措起来。
“干嘛呢?”突然一双巨大的温暖手掌覆上自己的肩膀,吴钦阳吓得一寒战,下意识的把手往身后的人肩膀挡,另一只手向对方的脖颈抓去,整个人往下沉,准备用腿鞭踢对方。哪知道对方反手就把自己向着脖颈急匆匆的手捏住,往着逆时针方向一转,身体一侧,躲过吴钦阳那根从自己鼻尖划过的长腿,膝盖往吴钦阳的膝盖窝一顶,吴钦阳只觉得腿下一软,手上又传来了撕裂一般的疼痛,转眼之间被身后的人像是押送犯人一般的狠狠地压着,看着瞬间化解招式的反击打,熟练的擒拿,吴钦阳顿时就明白了身后的人是谁,只能蠕蠕自己的嘴唇,“爸....别着我了筋了....疼疼疼疼疼....”
“教你这些擒拿是拿来打你爹的?我看你是皮痒痒了!”吴爸爸还押着吴钦阳的肩膀,只是轻轻的减少了力气,让吴钦阳稍微好受了一点,但是还是别的死死的动不了,“不是说去照顾同学了吗?怎么回来了?你爹我想去浪几天都不让?”
“爹...我错了....你先给我放开....真的疼...”吴钦阳继续求饶,却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吴老爹最讨厌的就是吴钦阳说谎,最喜欢的就是吹自己,明明是一个10点休息不折不扣的老干部作息,偏偏喜欢在自己几个叔叔面前吹嘘自己如何如何日夜笙歌,现在居然还在自己面前吹起来了。“这个这个...我可以解释的真的,医院的收费凭据还在我的书包里,先撒开先撒开...”
吴老爹见吴钦阳如此狼狈的样子,便先撒开吴钦阳,摸出钥匙把铁门打开,让吴钦阳先进去之后,自己也进了房子。
吴老爹的老爹,也就是吴钦阳的爷爷,在年轻的时候屡立战功,在中年时期升到了少将,从此便在军区大院里面锻炼自己的两个儿子,自己的大儿子-也就是吴老爹的哥哥,继承父亲的意志,在自己达到了适合成为一个军人的年纪之后,毅然的成为了一名军人,而吴老爹对战场上的打打杀杀完全没有任何的热衷,反而对于经商上的尔虞我诈感到了莫大的兴趣,吴爷爷实际上对老二这样的兴趣最开始是感到嗤之以鼻的,因为对于打了半辈子仗的他,这样的事情应该是弱不禁风没法打仗的男子做的事情,而吴老爹身体健壮,脑子灵敏,在战场上应该是一打一的好手,可是偏偏事与愿违,吴老爹对于成为一名军人是一点兴趣没有,两父子还因为参军的事情狠狠吵了一架。后来的一件事情,彻底打破了吴爷爷对此事的看法,吴老大在参加一次东南亚的缉毒捕捉毒贩的行动当中胸部和腹部一共中了七枪。当吴爷爷抱着吴老大遗像站在巨大的棺木之后时,才明白了,别说打仗了,活下来,才是最好的。
吴老爹便就是刚刚把自己的父亲送回了市区,又匆匆赶回了小镇。吴爷爷问吴老爹,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大院不住,要带吴钦阳来这儿受罪?吴老爹只说了一句让吴爷爷匪夷所思的话。
“钦阳和我来这儿都是一个目的,找以前遇到过的对自己很重要的一个人。”
吴钦阳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呆了许久,硬是不见那不正经的老爹进房间来找自己,便偷偷的走出房间探头瞧了瞧老爹。吴老爹现在正坐在沙发上,摆着一个让自己觉得放松舒适的动作抽烟,吴钦阳正想偷偷溜回房间,却没有料到老爹早已经感觉到了吴钦阳。
“出来吧,说说怎么回事。”老爹狠狠吸了一口烟,舒缓的慢慢喷吐出一股股的烟雾,声音哑哑的。“不是说找到了吗,拿下快走啊?”
“这您就糊涂了吧?”吴钦阳一听就有些懊恼,这话说的,说的陈郁好像是个十分轻浮的人,没有感情的货物,“这就是有钱人啊,感觉钱啥都能买到,我要的是那种是有且仅有特别坚定万里挑一。对了,爹,想听听我怎么对他来的感情吗?”
“酸,真酸,这年轻人读几本不知道哪里来的书,真酸死个人。”吴老爹又抽了一口,眼睛看着窗外慢慢飘落的小雪花,不禁嗤笑出声。“你们年轻人的喜欢来的都莫名其妙,拴住自己就走不了散不开,以后老了想起来还得不舒服,说来听听?”
吴钦阳这可来了兴趣,大喇喇的盘腿坐在L型沙发的另一头,吴老爹似乎对没有大小的吴钦阳已经习以为常,挑挑眉示意吴钦阳说下去。
“还记得去年夏天的时候,我因为聚众斗殴被关了一个月呗?”吴钦阳倒也不觉得丢人,笑眯眯的,仿佛那是最快乐的时光。“后来您把我捞出来了,但是不允许我去上学,必须得等我一个月的日期实际上到了才去上学,其实那时候我贼乐你知道吗,后来听说有个叫什么的,听说一来就要找我打架什么的,那时候哪觉得怕过啊,想着人多力量大,叫了二三十个人提着棍子就去了,结果人家压根儿没来,鸟都不鸟我。”
“那个你不知道叫什么的就是陈郁?”吴老爹用食指轻轻的敲点了几下烟,抖抖烟灰,看着吴钦阳。
“没,后来又约了好几次,都是莫名其妙的没来,连个准信儿都没有,后来他们再约架的时候,我这儿都不好约人了,我想着反正他们也不来,我去一个人去了,看看能有多大阵仗。”吴钦阳说着说着可来了兴趣,脸上笑的越发明显,“结果我一去,对面就一个人,我一个人随随便便把他干翻,结果正准备冲上去,被后面一个人拿编织袋一扣,蒙着眼睛一抹黑,对面就俩人,把我打的那是一个屁滚尿流,还把我包里现金一千多全拿走了。后来才知道,这么找我一直约架的就是陈郁,料到无论怎么约我都去的也是陈郁,最后预料到那一次绝对只有我一个人的也是陈郁,当时就贼佩服他,觉得他特有脑子,就只想跟他交个朋友。不过后来吧,觉得他好像长得也挺行,小身段儿也行,声音也好听,成绩也好,哪哪儿都好,就慢慢有点儿喜欢上了,现在一天不看到他可真是,像是虫子在咬一样,不过陈郁多好一人,就是遇人不淑。”
“怎么个遇人不淑法?”吴老爹发问。
“他亲爹早死了,他妈找了第二个,那后来的那个就没有一个当爸爸的样儿。”吴钦阳越说越激动,生怕老爹体会不到陈郁这些年的心酸。“那咱家陈郁性子又冷,不爱说话,那是处处都有人欺负他,看着是真难受。”
“他也许知道。”老爹突然开口,打断了吴钦阳的话,“他这种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别人怎么对他他都知道,懒得计较而已。反正最后在人生的道路上都不会走在一起,只是相约着在一个班里面走一段而已,投入感情简直浪费,要是我,除非我认定这些个人里边儿有一个我喜欢的人,我就真真儿的跟他走,谁也拦不住。否则谁粘着我我都不理。人都是趋利避害的。”
“看不出来您还是痴情种呢?不过您这话说的不过就有点太过了吧....”吴钦阳嘴里正想反驳,突然想起了陈郁和赵奕坤的亲密关系,联系父亲的话一想,生生闭了嘴。也许,在陈郁的眼里,自己不过是跟其他同学一样,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呢?
吴老爹看着自己儿子突然莫名其妙的丢去了笑容,闷闷不乐的回到了房间,偷着笑了笑。摸出钱包打开之后看着里面一张模糊的年轻女子的照片。那位女子在模糊的照片当中仍然不减风情,显得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吴老爹细细临摹着那张照片上的美人,嘴里喃喃。
“姝燕啊,你到底在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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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mmm有读者反映了一些问题,我也在加油的改正,这是第一本,手法还是比较生疏,希望大家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