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也不知道，许清泽记得时月白之前交代过让人盯着李强的行踪，现在人跑了他们却还没接到消息。

“今天中午，他的账户上有大笔现金流动，下午人就失联了。”

许清泽开口：“冒昧问一句，李强和你弟弟卓天是什么关系？”

“哦？他还牵扯了我弟弟的案子吗？”卓越了然点头神色遗憾的说道，“他是家父的下属，早年经常来家里做客，我弟弟小时候就是他带大的，所以会比较宠爱些，怎么，我弟弟的案子查清楚了？”

“没有”，许清泽摇头。

很奇怪，明明对话的是他们俩，卓越的眼神余光却一直定在时月白身上，而且提到卓天，他的表情缺失，几乎没有丝毫多余的反应。

“你和你弟弟卓天关系好吗？”

这问题有点儿冒犯还有点儿幼稚。

卓越的眼神终于直视许清泽，“无所谓好不好，他要真犯了事儿我不会插手，不过他要是清白的...”卓越低笑一声才接着说完未说的话，“在这之前我会给你们足够的时间，相信你的能力不会让我失望，对吗，月白？”

......

出了办公大楼，天空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两人走得急都只穿了短袖，秋风飕飕的直往骨肉里钻，许清泽抬头哈了一口气，不见白雾。

“什么感觉？”

许清泽知道时月白问的不是天气。

“秦哥说得对，太巧合了。”

一起粗糙的杀人案件牵扯出这么多犯罪过程，涉嫌经济犯罪的匿名账户，大面积下药的牛奶，失踪的女学生，事件一步步曝光，一次次升级，本来为了掩护而做的工作，到最后谋杀反而成了最其次的那个。

就好像有人执棋，他们都是被动走的棋子。

“你怎么不问我对卓越有什么看法？”许清泽转头看向时月白。

“重要吗？”对方回问。

“不重要，但正常情况下你会问我这个问题。”

时月白拍了拍许清泽的后脑勺，打开车门，“先上车吧。”

车子缓缓发动，喧嚣从眼前一一掠过，窗外有万家灯火还有他们的倒影，许清泽接过纸巾擦了擦微湿的头发。

时月白：“好了，现在说吧，卓越有什么问题？”

许清泽直言不讳：“他要么是个非常善于伪装情绪的liar，要么就是喜欢你。需要我解释为什么吗？”

“不用”，时月白嗤笑一声。

许清泽比划手势，“OK，看来你认为他两者都是。”

时月白：“......”

许清泽：“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可能知道卓天犯罪的所有过程，但我找不到证据。”

时月白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和平时并无两样，“犯罪与否是个真假命题，知道并没有什么意义。”

“你是因为和他熟识才这样说吗？”

“不，如果有一天他的犯罪证据摆在面前，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

深山别墅，昏暗的灯光下寂静无声，来人割断了绳子，森冷的眉眼一下子近在眼前，李强没有试图去反攻，从一开始被绑到这里他就知道，他逃不了。

逃不了警方，也逃不了他们。

李强没有问为什么，他一向谨慎行事，从今天早上曝出牛奶新闻就知道，有人想让他进去，果然...什么狗屁的无差别报复，他就只知道那50万！

刘天成收的怕不止这么多，毕竟都能让他甘愿卖命了！

“李强，这些年来想必公司的利益拿的不少吧，被二少天天像狗一样的使唤还真忘了自己还有一个亲儿子了？”

冰冷的刀柄啪啪的打在脸上，来人的话语却让李强的心思一下子颓败下来。

另一个儿子......

李强脸色灰白的开口：“需要我做什么？”

“呵，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来人啪的一下扔下一沓资料，“这些，都是你做的，看熟了。”

李强扭动着差点被捆脱臼的手腕，慢慢翻开被扔到胸口的纸张......XX年9月9日......9月11日......

这些，都“应该”是他做的......

“至于二少，今天这个局面也有你的一副功勋章不是，所以你不必如此虚伪，至于你另一个儿子，你放心，他会以最光明正大的身份好好活着。”

李强喉咙嘶哑，“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非要让我和二少一起进去？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呵，你可别乱说，二少那是咎由自取，至于你......二十年前欠的人情，该还了。”

“哦，对了，还有，明天演得像点儿！”

啪嗒，一把M9半自动□□被扔在地上，李强过了半天才捡起来，神色怔怔...子弹还未上膛却像已经宣布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