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不懂！她什么都不懂！她就会危言耸听！”

她竟然真的在控诉。

许清泽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陷在自己童话世界里的小姑娘，可怜又可悲，突然为刑念慈的死感到特别不值。

旁边的时月白突然出声：“危言耸听？你吸毒有半年了吧，打算生个毒品婴儿？”

许清泽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预感接下来的话对罗桅而言可能会更刺激，但并没有打算阻止。

时月白：“一克海|洛|因市场价4000元，你却从来没有付过钱，你真觉得那些引诱你吸毒的人会永远为你买单？一个性功能障碍者，你从被强迫到靠吸毒来取悦他，怎么，斯德哥尔摩症爆发了还想让你肚子里的孩子将来也对你们感恩戴德？”

......

这场审讯，是以罗桅突然肚子痛被送去医院结束的，时月白嘲讽一笑又恢复了他刑警队队长的身份。

对此，许清泽没有发表任何疑问，就像他们只是来找罗桅确认一下而已，结果到就够了。

凌晨五点半，能查的都查了，老梁和秦胖子在讲燕锦书那边的情况，小赵迷迷瞪瞪的翻着一本从燕家带回来的画册。

老梁：“大致情况和清泽推测的一样，燕锦书和死者约好晚上八点半去拿书，这是他刚下绘画课的时间，到死者家里时对方正在吃晚餐，而且...牛奶已经喝了一半。燕锦书说书是他自己取的，出来时死者已经有了昏迷的迹象，他以为是睡着了，然后...自|慰...□□就留在了客厅沙发上......

不过他没见到凶手，听见外面有咚咚咚的上楼声，以为有人来了就匆忙跑了......门没锁，时间是晚上九点差一刻。”

“哎，好人没好报”，小赵放下画册，悠悠的感叹，燕锦书笔下的邢念慈美的张扬又含蓄，“邢老师应该很早就发现了燕锦书在这方面的不对劲，高一下学期她还去做过家访，不过是燕锦书的母亲接待的，一个很传统的女性，之后就不了了之了，这学期主动带她们班的《生理与健康》课估计也是用心良苦。”

一旁的秦胖子躺在椅子上赞同的点点头，出声询问：“头儿，罗桅那边什么情况？”。

时月白：“罗桅，她怀孕了，对方是一名老师，强迫未成年少女甚至可能引诱吸毒。”

“卧槽！这就说得通了！”秦胖子猛地直起身，“所以死者发现了这件事，他怕被揭发就杀人灭口吗？凶手是那个老师？对，也只有这样他才能了解死者的饮食习惯还临时想嫁祸给燕锦书。”

“逻辑通畅，可是证据呢？”老梁质疑。

秦胖子：“把人抓来审审不就有证据了？”

“胖子说的对”，时月白起身打开投影仪，画面上是二十几名江城四中的男性老师一寸照片，“查当天晚上的不在场证明，查社会背景，查跟罗桅有机会接触的人，找一个”

“找一个年龄在三十岁左右”，许清泽接过话，闭着眼指尖不断轻敲着桌面，“未婚，家庭背景良好，上半身喜欢着亮色服饰的人，他看起来很绅士很聪明，戴着眼镜，但实际上傲慢又自大，说话时会长时间闭合眼睑，他最喜欢的动作是抬下巴示意，他有性功能障碍，不会对成年女性下手，所以罗桅绝不会是第一个，小赵”，许清泽猛地睁开眼，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时月白站在上面替他补充了那句没说完的话：“小赵，查查四中之前有没有退学的女学生！”

小赵：“......好。”

有了具体形象，老梁和秦胖子很快便翻出了同一份资料：卓天，四中英语组组长，卓氏集团总裁的弟弟。

秦胖子看着照片盯了半晌又不信邪的翻了翻其他生活照，金边眼眶、深红色马甲、蓝色领带、黄色方巾......

嫌疑人已经确定了，熬了一天一夜终于可以缓口气儿了，秦胖子张罗着要去买早餐问大家吃什么，许清泽只点了一份白粥，嗓子发炎咳得难受。

忙起来，时间总是过得太快，也容易忘事儿，那天白局跟他说的话究竟牵扯了什么？双方都好像默认了监视与被监视的状态。

许清泽正想的出神，突然感觉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时月白：“想什么呢？先把药吃了休息一会儿。”

“想牛奶”，许清泽机智的改了话题：“那杯牛奶的来源还没查清楚吗？”

“没有”，时月白摇头，“派送员是随机送的，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那一整批牛奶都有问题呢？”许清泽随口问道，低着头继续扒拉着袋子找咳嗽药，没注意到旁边的时月白却一下子冷了脸色。

“不可能”，背后传来秦胖子的声音，显然是刚进门就听到了两人的讨论，两大袋早餐放在众人面前，透过包装盒还散发着各种浓烈的香味，“呶，清泽你的白粥，给你捎带了一份灌汤包，不辣的。”

“头儿，这真不可能，清泽不刚说了吗，卓...凶手是个自大又傲慢的人，看他嫁祸燕锦书那毫不走心的样儿就知道，不可能这么谨慎的，泽哥，你这想法很危险啊！”

秦胖子端出了他那份花甲米线，早上七点，看新闻提神儿的时间。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早上好，欢迎收看江城市早间新闻，今天是XX年9月14日，星期六......下面插播一条紧急新闻。昨日有市民举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