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在你是触犯,我也并非不近人情之人。”闻苼在桌前坐下用汤匙舀了舀羹汤慢慢说道。
“奴婢谢郡主大恩。”
闻苼轻轻抿了一口羹汤说:“我有个问题问你,段郎平日里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既然段大人与传闻不符,那么知己知彼,百战百殆。
木儿眼中顿时有些古怪,想了会说:“禀郡主,奴婢并未见过家主对任何女子有过青睐。”
闻苼松了汤匙有些意外,又问:“那段郎之前的未婚妻是何人?”
“未婚妻?”木儿眼中震惊不已,“奴婢在段府多年从未听说过家主有婚约啊!是不是郡主搞错了?”
木儿神情不似作假,难不成闻显昭是骗她的?可他又何必费尽心机编篡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
闻苼轻笑再次舀了口羹汤喝喝,“不过说笑而已,你这丫头倒也实诚。”
“羹汤不错,逢春。”
逢春从袖中掏出一袋银子塞到木儿手中,“木儿姑娘的熬羹汤的手艺我家郡主喜欢,木儿姑娘莫要客气。”
逢春和迎夏皆是母亲身边的嬷嬷一手带出来的,两人的机灵劲儿深得真传。
送走了木儿,闻苼拍着胸脯咳了两声,缓了会蹙眉道:“迎夏,把窗边的两盆花搬出去,然后去查查段大人的来历。”
两盆花搬出去后,屋内的味儿好多了,逢春还将瑞王府带过来的沉水香点上,纠结了一会开口问:“郡主为何怀疑段大人?”
闻苼挑眉,然后起身往软绵绵的床榻扑上去,懒洋洋道:“哪有怀疑?戏文里说了这叫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他的全部。”
逢春:“……”
另一边段亭均走出内院后并没有直接去前厅,转角走进一间厢房,刘穆已在里面等候。
刘穆见他来,张口就道:“段大人,新婚燕尔,依依不舍,如胶似漆,缠缠绵绵……”
“比起刘大人燕巢幕上,我是比较幸运。”段亭均抽出手中写好的信封陈述出一个事实。
刘穆气得七窍生烟,“今天那群闹事的分明是冲着你来的,后来我琢磨着这对你造不成挫伤,实在不太像张顽固的行事风格啊!”
老贼虫每一步都早有预谋,环环相扣,段亭均说:“不能掉以轻心,渡口那个案子你查得如何了?”
“我命人死盯着张观张府,发现他夫人从不出府,不过他夫人倒是经常让下人出府买胭脂水粉。”刘穆接过他的信封说:“据我了解,这个张夫人用刘记的胭脂脸上长了疹子后恨不得把刘记的店铺拆了,可沈夫近几天命人买的都是刘记的胭脂。”
“你说奇不奇怪?”刘穆便拆信封边问。
段亭均:“刘记?”
刘穆说:“万花楼,刘妈妈的骈头。”
“查。”
“查啥?”刘穆问。
段亭均:“万花楼。”
“不……不好吧?”这上青楼,他一世清誉岂不是全毁了。
段亭均走前说:“信看完交给宽叔。”
前厅酒席已备好,众人见到新郎官出来一个个举着酒杯冲过来,段亭均脸黑得可以滴出墨来。
一些人开始望而却步。
但是,一双手臂直接勾上段亭均的间,“妹夫,跟哥哥走一杯。”
一杯酒要硬塞到段亭均手里。官家一见心中急,冲上来想夺走他手中的酒,“世子爷我家家主实在不能饮酒,不如以茶代酒如何?”
“大喜之日哪有新郎官不饮酒的道理?你是不是觉得我妹妹配不上你?”闻天有些微醺,松开他眼中带着狠意,然后又乐滋滋的笑着凑到段亭均耳边说:“这世上没人配得上小满,喝!”
段亭均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段大人,爽快!”
有第一杯就有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直到酒席散尽。
宾客皆归,段亭均一身红袍端坐在主位一动不动。
管家带着下人来收拾,见他便说:“家主,奴才扶您回房吧?”
段亭均面色如常,即便是喝了很多酒也只是面色潮红的端坐在那。但官家的话使得他豁然站起来,冷声道:“不用。”
随即他往后院走去。
闻苼平日睡得早,在睡梦中她耳边蓦然传来一些怪异的响动,她磨磨牙捏拳猛然睁开眼。
然后自己迷迷糊糊摸索着点上蜡烛,转头,“啊啊啊啊………”
尖叫声冲破云霞,好像月下的云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闻苼看着一脸无辜的段某人,“你…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你不要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