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迎夏,你们可有看到我帕子放在何处?”闻苼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找到。
闻苼一番动作后额间冒着薄汗,软绵绵的靠在软榻上,一缕青丝滑落挠了挠荔枝的耳朵。
那方帕子上的绣花是她最喜欢的。
“郡主是不是落在路上了?”迎夏说。
“许是。”闻苼揉了揉眉心站起来道:“你们同我再出去找找吧!”
嘉靖侯夫人母子憋了一肚子火气已经离开了瑞王府,想必没个几天胸中火气是降不下来的。
闻苼再次走到会客厅时只听到里面闻天可怜卑微的求饶声。
“母亲,尊贵美丽的母亲,面壁七日太长了,儿子后日还约了诗友前去梨亭作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闻天绕到瑞王妃身后极尽讨好之色。
瑞王妃点点头问:“那你诗友皆是何人”
闻苼一听,她哥哥所谓诗友便是那些蛐蛐好友,美其名曰诗友。
闻天鲠了一下,瞬间又堆起笑,“儿子记错了,后日是约了人练习骑术。”
所谓骑术便是投壶,不论是斗蛐蛐还是投壶常伴赌局,临阳城纨绔子弟之间的游戏不过是形式,敢赌才是真本事。上回她的好哥哥竟把祖母给他的生辰礼物青玉流纹佩输给他人。母亲得知罚了闻天面壁思过两月有余,四书抄了个遍。
如不是她拦着,估计还要吃一顿家法。
自家儿子纨绔的性子在整个京城那是数一数二瑞王妃如何不知晓,直接了当拒绝道:“不准。”
“母亲,后日便是花朝节,您儿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去了就是给您长脸面啊!”闻天贼心不死继续摇着瑞王妃的胳膊撒娇。
花朝节?
这花朝节是花神的节日,更是凉国民间一大盛事,每年民间都会举行各种游玩,斗诗,猜谜等活动,出去游玩的才子佳人不胜枚举。
眼下她只剩下三年好光景,怎可错过?
闻苼笑吟吟地踏进厅内,眉毛轻轻一挑,有些惊讶道:“母亲和哥哥还未离去啊?”
厅中两人齐齐看向她,瑞王妃以为她是后悔退了那桩婚事,起身走过来宽慰道:“笙儿,那嘉靖侯府世子不嫁也罢,可你将刘嬷嬷赶走,又不许大夫看诊,到底是不看重自己的身子。”
“再不久你祖母也要回府了,莫要让她瞧着你这般肆意妄为了。”瑞王妃无奈地拉过她的双手放到自己掌心,突然眉头一皱,“手竟凉成这样!”
她自出生便不顺遂,临春早产,身子比一般出身的孩子都要羸弱娇小,后来算命先生又断言她活不过双十年华,但她得知这些已经是后话了。
闻苼反握住母亲的手说:“让母亲忧心了,大夫说过笙儿体寒的,手比一般人凉并不奇怪。”
站在不远处的闻天一直面部抽动朝她使眼色,闻苼杏眸转动,将脸颊旁垂下的头发撩到耳后,甜甜一笑轻声问:“哥哥,可是哪里不舒服?”
闻天笑容碎裂。
“你哥哥怎会不舒服,这半月竟然寻人顶替他去先生那听课,简直无法无天。”说到此事瑞王妃转头看向闻天胸中怒火又节节攀升。
闻苼朝自己哥哥眨眨眼,用嘴型说:“花朝节带我去玩。”
想都没想闻天便摇头,花朝节人山人海,鱼龙混杂小满要是被磕了一下,撞了一下,父王的家法根本就不够他吃。
看到这不孝子还奋力摇头不知悔改,平时修养极好的瑞王妃顿时怒不可遏大声道:“摇什么头,难不成是别人逼你做这等丢人之事?”
闻苼上前伸手拍了拍瑞王妃的背,视线却落在哥哥身上浅笑道:“母亲莫要动怒,哥哥也许不是故意的呢!”
这么一说瑞王妃更加来气,闻天则眼前一黑,他的好妹妹呀!
闻天咬牙深吸了一口气,衣侧伸出左手竖起大拇指——你狠!
随即他两根大拇指置于身前指腹相印卑微妥协,“母亲,儿子知错了,此次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
“母亲,哥哥许是诚心悔过。前几日哥哥还与我说他要为祖母七十大寿准备一个惊喜呢!”闻苼见哥哥妥协目的达成,自然也不废话。
“当真?”瑞王妃狐疑道。
闻天听她说完眼神一亮,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好法子,连忙走过来顺嘴接上母亲的话小声说:“母亲可千万莫要说出去,不然儿子就白准备了。”
然则兄妹俩已经在母亲背后拉上勾了。
“哎哟!完了!”闻天突然拍了一下自己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