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端着两杯茶回来了，摆在蔺慕和祝见寒面前，“新摘秋菊泡出来的菊花茶，不要试试吗？”

蔺慕赶紧向她求证，力图推翻祝见寒的推测：“琳姐，赵阿姨是不是经常买固定号码？”

李琳惊讶，“你怎么知道？”

祝见寒桌下的手碰了碰蔺慕，蔺慕偏过头看他一眼，他嘴角噙笑，得意之色压都压不住。

“这样的话，或许法庭会认为存在长期合同吧？”蔺慕为自己刚才轻易下定的判断羞愧。

李琳有些失望：“我不懂什么合同，但是你这样说，还是要赔偿五万元对吗？”

“恐怕……琳姐，你再想想还有什么细节是没有说过的，说不定里面还有翻盘的希望。”蔺慕抓抓眉毛，“只要能证明合同不成立，就肯定不需要负责了。”

李琳想了半天，还是摇头：“对不起，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了。”

看蔺慕蔫了，她反而安慰蔺慕：“谢谢你认真帮我想办法，至少我省了笔律师费对不对？你已经很厉害了。”

李琳开始收拾餐盘，祝见寒倒是一点不受影响，拉着蔺慕回房间之际还顺便抓了把瓜子。

蔺慕拿着手机就开始重温《合同法》法条，毕业两年了，这节选修课内容他已经忘了个够呛，只记得当初上课的老师是个就知道复读t的小老头，因为发现大家嘲笑他脑门秃到了后脑勺，一怒之下剃了个光头。

想到这，蔺慕“噔噔噔”跑进洗手间，反复查看镜子里自己的发际线是否还在安全范围，总觉得自从自己从事法律相关职业后，每天枕头上的掉发都变多了，怕不是在成为“地中海”的路上突飞猛进。

蔺慕抓了抓头发，带下来两根半长不短的头发，蔺慕举在眼前惆怅的叹气，缅怀自己渐数牺牲的秀发。

“小蔺你干嘛呢？”祝见寒倚着门框看蔺慕犯傻，“吧唧吧唧”磕着瓜子。

蔺慕丢掉头发，从他手里拈两颗瓜子，边磕边往外走：“致敬青春。”

祝见寒瞧着蔺慕坐在床边玩手机，凑过头来看，却看到密密麻麻的法条，随便扫一眼：“看到违约责任了啊。”

随便扫一眼就知道是《合同法》第七章违约责任，蔺慕不得不佩服祝见寒，看着吊儿郎当就知道耍诈使奸，但法条是个使不得小聪明全靠熟稔的东西，祝见寒绝对是下了苦功夫的。

毕竟就算是做钻营取巧的活儿，也要知道漏洞好处在哪里才能钻。

蔺慕经过刚才他那一番话，不太想服软求助他，不轻不重的“嗯”了声。

“别苦着脸呀，人家都对你说谢谢了，这事儿对你来说就算是结了，本来就是费力不讨好，过去了就别往心上去了。”祝见寒弯，捂住蔺慕的手机，对着蔺慕耳朵吹气，“有必要为了别人的事破坏心情吗？”

蔺慕把他推远点：“你就是个只想着应付委托人的无良律师，少来跟我说你那些歪理。”

祝见寒也不生气，坦然接受了蔺慕的指责，坐在蔺慕旁边吧唧吧唧磕瓜子：“小蔺你钻牛角尖的样子还蛮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