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见寒此话一出，蔺慕和杨娇娇都看他。

他手一指写真：“看看你们两个人的神态。小蔺，你说有什么不同。”

蔺慕像是梦回学生时代，上课正发呆，被老师点上黑板回答问题，偏偏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学渣，捏着粉笔看着黑板上的天书，扭扭捏捏回答：“不知道。”

祝老师亲切而不失威严的一拍蔺慕肩膀，谆谆善诱：“仔细看他们的眼神，看出不一样了吗？”

祝老师果然是优秀教师，一指点蔺慕就恍然大悟：“周珩好像一直在刻意看镜头。”

“对。”祝见寒一点头，“现在让我们回客厅，看看客厅墙上的合照又是怎么样的。”

杨娇娇本人也被他说得狐疑起来，快步下楼走到客厅，仔仔细细看合照，果然与写真上的照片是不同的——在客厅的合照上，周珩虽然土气腼腆，但神态是自然的。

“我从来没注意过。”杨娇娇惊呼一声。

“根据心理学来说，这表示在拍摄写真时，周珩是理性的。”祝见寒推推眼镜，“但杨女士并不是，她的感情外露，一览无遗。”

蔺慕赶快翻手里的写真集，果然，张张里面杨娇娇的眼神都追着周珩，但周珩的神态更像是在表演，知道有聚光灯打在自己身上，镜头对准了自己，憋着气要演一个深情的丈夫，游离冷淡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祝见寒压不住嘴贱的本性了，幸灾乐祸生怕天下不乱：“很可惜，杨女士，在我看来周先生并没有那么爱您。”

蔺慕发誓这事要落在自己头上，一定要给祝见寒一记上勾拳让他闭上那张挑拨是非的嘴，偏偏杨娇娇还表现得像是祝见寒为她指点迷津让她茅塞顿开。

“天哪，我一直骗自己说他也是爱我的……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我的资源？我怎么会嫁给这样一个利欲熏心的白眼狼！”杨娇娇一瞬间就完成了从悲伤弃妇到自艾怨妇的转变。

蔺慕的良知让他为周珩说句好话：“怎么能算白眼狼呢？他不是也对你很好吗？”

“对我好，为什么要出轨？”杨娇娇理直气壮。

“你问过他没有，他承认出轨了吗？有切实证据证明他出轨吗？说他出轨只是你的猜测，都说现实比小说更荒谬，万一他就是碰巧和段晨住了一家酒店呢？”蔺慕开始当居委会大妈，插入吵架夫妻之间调解。

祝见寒往常对潜在委托人态度都很礼貌，说话也比平时对蔺慕客气，大概是这次上门拜访时间太长绷不住了，一嘴贱就没完了：“要说起来这是个掺杂玄学的问题，就算对方没出轨，只要怀疑过心里就会有疙瘩，很难消除。像杨女士你这种一头热的婚姻就更别说了，还是建议离婚，我很擅长财产分割这方面，不能和解上法庭的话后续律师费可以优惠……”

“闭嘴。”蔺慕揪着祝见寒领带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