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到宋氏下属的一家鲁菜馆,品粹楼。
泊车小弟把车开去停好,穿紧身旗袍的迎宾小姐做出“请”的手势,在前面带路,背绷得笔直。
品粹楼是个只有三层楼的仿古建筑,装修以黑金两色为主,大量使用雕花实木,古色古香,低调奢华。
宋衡玺大多是在谈生意时才会来这里,鲁菜作为传统官府菜,奢侈精致,拿出来充面子不错,真正吃到嘴里却不见得多么惊艳。蔺慕之前听宋衡玺说过,品粹楼本身定位就是给高端人士在交际时彰显财力品味,不是日常吃食。
“宋先生,您的客人已经到了,要通知后厨开始上菜吗?”领班经理小跑过来,请示宋衡玺。
“嗯。”宋衡玺略一点头。
经理心领神会,手里拿着的终端按两下,笑容满面的对两人说:“我现在带二位去包间可以吗?”
宋衡玺在这里有一间固定包间,独占第三层,里面装修参照古代帝王规制,贵气逼人。
蔺慕有点摸不着头脑,本以为宋衡玺是要带他去见宋英丽或者私下教育他一下,没想到把他带来这儿,蔺慕作为罕有人知的宋氏二公子,如果是见商圈大佬之类,没必要把他带出来吧?
包厢门口两个同样穿紧身旗袍的美女服务员见了宋衡玺,马上九十度鞠躬,宋衡玺门都不敲,随手推开门,蔺慕局促地跟在他后面。
“宋先生。”
声音悦耳温润,就是莫名耳熟,蔺慕从宋衡玺背后探出头看一眼,居然是祝见寒。
宋衡玺拉着蔺慕坐了,能坐十多人的大圆桌,祝见寒坐在一边,宋衡玺非要坐在另一边。
蔺慕拉拉宋衡玺袖子:“哥……”
服务员敲门,开始上菜。包间大概是宋衡玺早就定好了的,配菜也是后厨早早做好一直备着的,一说上菜马上上全,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
“慕慕,吃菜。”宋衡玺先给蔺慕夹了块糖酱鸡块。
蔺慕咽了口口水:“我过两天还要试镜,不吃肉了,怕胖。”
宋衡玺又夹只油焖虾放在蔺慕的餐盘里:“吃就是了,反正你也要退出娱乐圈了。”
“我没说过。”蔺慕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桌子另一边祝见寒事不关己的吃菜,饶有兴趣观察着兄弟二人。
“慕慕,还记得你在大学毕业典礼上,对我说了什么吗?你是个很理想化的孩子,受到现实的挫折,就开始否定自己,但并不是那样。”宋衡玺给蔺慕倒杯红酒,递到他面前。
被触及不想回忆的过去,蔺慕僵硬地转过头:“两年了,谁会记得。”
“我永远记得。我为我曾经否认你的正义道歉,我知道是我毁了你的理想,但是慕慕,再相信哥哥一次,好吗?”宋衡玺低沉磁性的男低音放轻了声音,哄孩子一样对蔺慕说。
蔺慕端起高脚杯,一饮而尽:“你想怎么样?”
宋衡玺一指看戏的祝见寒:“他凭借和我一样的手段,从没输过一起案子,拿着巨额律师费,是A市活得最惬意的律师。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宋先生,谬赞了。我不过是个替人做事的,哪里配和您这样的弄权者相提并论。”祝见寒似笑非笑,嘴不饶人。
宋衡玺没理他,继续对蔺慕说:“如果你仍然记得你的理想,就该明白娱乐圈对你而言没有任何用处,只是一个醉生梦死的泥潭,用以麻痹伤口带来的痛苦,现在退出,是及时止损。”
“我如果说不愿意,你就会动用你的势力,封杀我,逼我消失对不对?”蔺慕笑,给自己又倒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