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吗,那一晚,你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苍越孤鸣强颜欢笑的点了点头,万俟辞抬起手抚上他的脸,眼神慧黠。
“然后,我就有了一个兔宝宝。”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苍越孤鸣把脸贴在她的掌心,扭过头亲吻,久久不语。
这个吻烙印在万俟辞的掌心,炙热滚烫。
苍越孤鸣抓着她的手,甚至都不敢太用力生怕万俟辞会碎掉一样。
沉默总是令人压抑,但他们之间的沉默却透露出一种淡淡的温馨与心照不宣的体贴。
万俟辞忽然打破了平静。
“你被元邪皇重伤之后,有人不理解我为何对你无动于衷,就连王叔也觉得我太冷静了。”
苍越孤鸣哑声道:
“不是的,你为苍狼做了很多,苍狼都知道。”
万俟辞摇了摇头,说:
“那都是借口。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对你,我是否过于苛待?”
苍越孤鸣的眼圈红了,笑道:
“你怎会这样想呢?苍狼能够得你倾心,已是我一生之幸。”
他怎会不知万俟辞心防重,大抵是做久了谋士,万俟辞平日里说话也带了浓重的话术特色,遣词造句很谨慎,有时候听起来似是而非,话里有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这不代表她未曾向苍越孤鸣表达过爱意。
当一个女人对她的丈夫说愿意为他生孩子,就已经说明一切了。
苍越孤鸣怎会不懂?
非是责任义务,她在说我愿意。
“不,王叔是对的。”
万俟辞的指尖轻轻擦过苍越孤鸣的眉眼,道:
“若爱一个人,真正在乎一个人,就该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而不是,放任他陷入患得患失的自我怀疑之中,爱得如履薄冰,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哪一天会被抛下,又是孤独一人……”
泪水沿着眼角滑落,万俟辞几乎哽咽。
她是一个多么糟糕的女人啊。
他给了自己整颗心,而她却想着给出一点爱而获得全部的爱,这不是爱,而是垂钓。
可苍越孤鸣却心甘情愿的上钩。
她为何能对他如此冷漠,她怎能对他如此冷漠?
她怎么忍心让他爱的那么卑微,那么痛?
“不要说了,我懂。”
苍越孤鸣拭去她的泪水,万俟辞的心痛,他感同身受。
“身体要紧。”
万俟辞闭上眼,平复了一下情绪。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还要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再睁开眼时,万俟辞坚定的回握苍越孤鸣的手。
“对你,我总是吝啬哪怕只言片语。但是这一次,我想对你说……”
她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尽柔肠。
“我爱你,我爱我们的孩子。”
苍越孤鸣的眼底升凝起淡淡的雾气,越聚越深,终于,这片温暖的海洋坠落了一颗天上星。
生平第一次,有人对他说爱。
主帐的帘幕低垂露出一条小缝,千雪孤鸣掀起一角帐帘看到里面的爱侣相拥在一起,倾诉衷肠。
千雪孤鸣轻轻合上帐帘,一脸老怀安慰。
这就对了嘛。
他笑呵呵转身对上一双直勾勾的眼睛。
千雪孤鸣惊的往后跳了一大步。
“哇靠,你走路没声吗?”千雪孤鸣捂着嘴,小声道:“你是静丫头的那个学生……”
“芙彩,见过王爷。”
芙彩欠了欠身,千雪孤鸣看到了她手上端着的安胎药。
现在问题来了,他到底要不要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