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自己要睡觉,反而他却成为那个睡不着的人,辗转难眠,时间过去了一会,他试探的轻声喊一句:“厉廷轩。”
没有任何回应,沉思片刻,他慢慢转过身,该睡的人没有睡,不该睡的人倒是睡得很熟,姜洺轻笑:“不是说坐得不舒服的吗?”
慢慢的将身子挪近厉廷轩,也只有在他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才能放任自己离他近一点,放低声音:“我收回刚刚说的话,你并不是一点都没有改变,你真的变了很多,见到你穿着军装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你已经不是那个动不动就会受伤生病,弱不禁风的少年了。”
月光悠悠的洒落下来,蛐蛐儿,青蛙的叫声实在优美,眼前的人更是魅力四射,姜洺伸出手,轻轻的在他的眉毛间划过,不敢碰得太多,生怕把人给吵醒,小心翼翼的点到眼睛,鼻子,嘴巴,想亲吻的心提到了一半。
“这么有魅力,还总在我面前晃悠,你让我怎么受得了呀。”
明明是最经不起受伤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信念让你不顾风雨险阻一路向前。
最后并没有勇气迈出最后一步,姜洺恋恋不舍的收回手。
有些东西就是要适可而止的去拥有呀。
……
“他们两人该不会风花雪月去了吧,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回来。”陈晓峰一边打着水井,一边望向门口,有些忧心。
“哒哒……”
远处有位老翁骑着牛车缓缓驰来,陈晓峰端着水盆远远望着,直到牛车停下,从车子上下来两个身影,这人终于回来了。
“爷爷谢谢您了,您辛苦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顿时想到了什么,指着厉廷轩:“可以过来找他。”
“呵呵,好的,我倒是有些事情想要请你们帮帮忙。”老翁叫梁勇良,他倒是丝毫不会客气。
姜洺不说话了,看了看厉廷轩。
两眼相对,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式也是没谁了。
“老人家,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能做到的,您就尽管开口吧。”为民解忧向来都是他们作为军人应该做的,厉廷轩说的很亲和。
梁勇良皱了皱眉头,忧心道:“这不是到了秋收了吗,前几天下地,老伴不小心摔倒了,腿给摔折了,村里也没有个像样的医生,想着带她去城里看看去,来回可能需要一些时日,刚好到了秋收,这地光我一人干,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干完的,这病也不能耽误,我这是想麻烦你们帮我收收地,行不行呢?”
这回轮到厉廷轩看向了姜洺,这梁勇良也算是幸运,遇到了他们,姜洺挠了挠头发:“看我干什么,我可不会干农活。”
“他哪里是让你干农活,让你治病呐。”陈晓峰在他们没有任何防备之下静悄悄的出现在他们身边。
“用你说?!”姜洺面对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的陈晓峰,往他胸口狠狠的啪了下去。
“哇靠,姜洺你个没良心的。”捂着胸口原地直跺脚。
姜洺不理会他,对着梁勇良道:“爷爷,您老伴的伤我给您治,但是我得另外收医疗费用。”
这种场景就像是上次遇到的陈婆婆一样,厉廷轩道:“姜洺,这个你可以不用收。”
别人给的东西理所应当的接收,没有同情心,一心只为自己,什么时候他既然变得斤斤计较,唯利是图。
姜洺悠悠道:“为什么不收,这是我应得的。”
厉廷轩道:“你忘了你是怎么回来的,按照情理你就不应该收,而且,你们是过来当医疗志愿的,本就不应该在索取任何的经济利益,治病救人是作为一名医生应该具备的,你不该拿自己的职业当成是一种交易。”
“你少在那里道德绑架了,我要拿一趟车的车费换一台手术费,你当我傻子吗?”姜洺有些掩饰不住自己的怒火。
看到现在的姜洺他有些失望,厉廷轩尽量保持自己的理智:“这一点恩惠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你又何必去与其计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通情达理,自私自利了?”。
这话一出来,彻底点燃了姜洺的导火线,他怒了:“我自私?我又不是开慈善机构的,谁找我治病都不收钱,活总不能白干吧,来这里做医疗志愿,规定不收取任何费用,但是都只是限制于自己本身疾病,简单的医疗体检,大病大伤该属于我本身该得的利益,我丝毫不会少收一分。”
“他们本身拥有的利益就不多,你再这样一剥夺,你同吸血鬼有什么两样?”厉廷轩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想法和言语,擅长着战场上的战术,随时准备着给对方最致命的一击。
往往被理念支配过度的时候,他忘了,他同姜洺并不是敌人呀。
哇靠,站在一旁看戏的陈晓峰被这一幕惊呆了。
这两个人是吃弹药了吗?
他转身看厉廷轩,莫名不由自主的轻叹了一声气。
这一身军服穿在他身上真的实在是太合身了,一腔热血为民的精神实在是难能可贵。
姜洺虽然听过太多这样对他有质疑的声音,一直都是不作理会,但是,眼前之人,既然会这样去评价自己,实在让人恼怒:“我……”
“等一下。”看着他们这样争吵不休,梁勇良忍不住将他的话语打断:“年轻人,你是医生对吗?没关系的,只要你能治好我的老伴,多少钱都没有关系的。”
姜洺将他的后话收回,忍住气火:“晓峰,你带两个人跟老爷爷回去,把他老伴接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