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出去散播消息、收集密报的事情暂且不提。

多情阁的地牢里，教主正踩着一个男人的手，面上的表情看不清楚，又轻轻问了一遍：“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摊在地上的人声音仿佛是破风箱一般，喝嗤半天，才咳出一句：“你不过就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子，有...有什么资格坐在教主的位置上？凭你卖了...卖了又白又圆的屁股给武林盟里的人？呵呵......”

红衣本来站在外面，听这一句，抽出腰上的鞭子就要抽人。站在他背后的大光头拉住了他，摇了摇头。红衣一脸愤愤，可是看着毫不在意的教主，又只能放下手中的鞭子。

教主没在意，只是隔着衣襟摸了摸自己缠在胸前的白纱，不由得想起了才走不久的左护法，有点担心会留疤，冷不丁的对着蹲在地上对着瘫软的人翻翻捡捡的鬼医来了句：“你那还有除疤修容的药膏吗？”

鬼医头都没抬，回道：“有啊，不过这个人你们要是没把他弄死就扔给我行不？”

破风箱子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哈哈哈哈，到了这个地步，你们还是不敢弄死我。这个脾气跟你们那个**的师父一模一样，什么武当正派，还不是个兔爷窝”，说着说着竟然颤巍巍的扬起了头，脸上那么多脏污也抵不过他污浊眼睛里透露出的一点恶意的下流：“差一点点我也能尝到你们的味了。只可惜...不过，你说...哈哈，周以柳知不知道你跟你卖屁股的师父呆在一起有可能被动过？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

捏着一根银针戳穿了人脖子的鬼医一张娃娃脸上写满了不满意：“叫你不好好说话，本来还想用你炼药的。可是这世界上却没有用死人炼药的道理啊。”

那人仿佛不相信这事实，拗着脖子张大了眼睛去看他。

鬼医去已经站了起来，百无聊赖的拍了拍手：“当我没提过刚才那个要求，我还是养小兔子玩好一点。”

教主斜着眼睛看了鬼医一眼。

鬼医已经向外面走去了，一边走，一边说：“我在他身上中了蛊，掏心掏肺的那种，你们有话快点说。我的小宝贝也不喜欢嘴巴脏的人，他运气好点，还能撑一个时辰。再多一会，就是一条臭虫了。”

教主浑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鬼医本来已经错开红衣走出一截了，却突然回头，说道：“就你这样的，还想重振圣水教光耀武林？宝贝，给我咬狠点。”

他话音一落，地上本来只是不甘心发出嗬嗬声的人扭动动作一下子剧烈了起来。

教主挪开了自己的脚，也没再看地上的人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尾随在教主身后的红衣本来想关上石门，教主在门外的光影里停了下来，吩咐道：“开着吧，让他看看最后的光。”

红衣愣了下神，最终反应过来，脸上挂上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旁边的大光头一开始也是满脸不赞同，可看到红衣的笑容之后，紧皱的眉头也松快了不少。

就算是开着门，这个人又能怎么样呢？

门内被光刺得睁不开眼睛的人一直在地上翻滚，拼命想要爬出去，可是门却始终离他很远。

他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光了，只能在黑暗潮湿的地方，做一只被虫豸噬咬到死的老鼠。

教主已经走远了，红衣瞪了一眼等在旁边的大和尚，道：“看什么看？！不觉得魔教的人心狠手辣了啊。”

大和尚突然收敛了笑容，随之而来的，是落在红衣头顶上的吻和一个坚实的胸膛：“不 ，只是觉得人心难测，正邪难分。”

红衣外强中干地攘了他一把，嗤笑道：“我以为你要说我佛慈悲呢。”

大和尚微微一笑，没接话，就这么抱着红衣，轻轻的摇来摇去，像是哄孩子一样，心里却在想：这世上最大的慈悲，是让我看破红尘，见到了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