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迢缓过了贤者时间之后,看着谢照渝的身影大脑死机了几秒。他手足无措地把衣服放下,裤子提好,他先是下床站了起来,开口才说了个“我”字,便被谢照渝打断:“对不起,我刚刚不小心撞到门……”谢照渝手里的水杯快握不住,“我先回去了。”
“谢小鱼……”关迢抓住他的手臂,“那个我……”
这种时候谢照渝心里那一点在门外时的思虑也没有,只剩下失序的心跳。关迢的声音和气息里都沾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意味,关迢的手烫得惊人,惹得谢照渝也仿佛陷入一场头晕脑胀的高热之中,他的手分明没有用力,谢照渝却仿佛被锁住,挣脱不得。
关迢想要说点什么,电脑屏幕里的呻吟突然猛地拔高了音量,在一室的静谧里格外明显,关迢从脸红到了脖子,手忙脚乱地爬上床去粗暴地把手提电脑合上,谢照渝眼角的余光还是扫到了屏幕上两个男人交缠的躯体。
“那个是陈咏给我的**,我就是、看一看……”
陈咏从知道他和谢照渝在一起之后就跃跃欲试地给关迢当“导师”,给关迢发了无数“教学视频”,关迢内心到底有那么一点身为前钢铁直男的“尊严”,因此心中难免还是没有那么坦然,就一直没把陈咏给地东西放到心上,陈咏发来的他都通通都丢到隐藏文件夹里,从来没有看过。
和谢照渝正式在一起以来,谢照渝一直都是伤员状态,关迢只想着怎样让谢照渝的伤赶紧好起来,别说关迢是个前直男,就算关迢天生是个弯的,对于一个打着石膏上着夹板的伤员也大约也是生不出什么额外的心思,他又不是禽兽。因此即便是平时唇齿间的亲密,对关迢来讲也只是恋人范围之内的寻常动作。
但今天有些不一样。
今天的谢照渝已经拆了石膏,就好像隐约去了一层束缚,又或许是关迢的确禁欲太久,空气里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躁动不安的气息,关迢心里静不下来,在卧室里翻来覆去躺了半天也睡不着,因此不由自主地打开了电脑,点开了陈咏发给他地“教学视频”。
他挨个点开看了一遍,或许是顾忌关迢接受程度的原因,陈咏给他的片子都很平常,关迢看着倒没有什么不适,当然也没什么感觉,整个观看过程基本上整个脑子都齐齐在刷一条弹幕:怎么会?这也行?不可能吧?全程基本上都是秉承着一种看到世界奇观的心态。
直到翻到一个标注了关键词办公室、西装、制服等标签的视频。
和其他视频不同,前期有些琐碎日常的情节,看到西装革履的男优出现在屏幕之中的时候,关迢的思绪突然有些飘忽,他想起早晨站在镜前衣冠齐整的谢照渝,也想起从车门探头进来时松懈而无防备的谢照渝。
他如今看谢照渝,好像不再是坦然自如的,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了恋人的名义,他开始情不自禁地以其他的眼光来看谢照渝,好像解除了某个长年缚在他身上的咒语,于是寻常过往里的谢照渝,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他们平日里的接触、拥抱、轻吻,在关迢的记忆里都蒙上了模糊而暧昧的滤镜。他想起谢照渝星辉满盛的眼睛,想谢照渝柔软的唇。
他没想到会突然被谢照渝撞到,他们的关系还处于无法坦然地面对新关系中关于欲望的那一部分的时期。他不由自主地拉住了谢照渝,踌躇半天一个也说不出口,扒拉花盆的猫带着泥的脚掌慢悠悠的在地板上留下几个显眼的印记,扬起尾巴从门口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留下两个被定格的人类。
或许真的是关迢手里传来的温度烫得谢照渝头脑发昏,谢照渝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说出了一句可以列入他“做过的最羞耻的事情”前三的话:“我……我帮你吧。”
这样的氛围下,这普普通通的四个字里隐含的意味关迢几乎秒懂,他的脑子里像是被谁扔了一枚炸弹,炸得他神志不清、魂飞天外。
【……】
谢照渝在热吻之间含糊不清地叫关迢的名字:“关迢……”
“谢小鱼,”关迢在换气的间隙回应他,低声喃喃,模糊不清,“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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