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还是因为愚蠢。普希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看法，拥有基本无害的能力，即便面临种种缺陷，普希也不会让自己落入如此境地。

孤立无援，被困在小小一方天地中，只能寄希望于他人的施舍与怜悯。

一点点甜言蜜语，能像毒药一样毒死他。

“那你可想错了。”基本无害睁开眼，咕咕笑着，“我才不会被甜言蜜语所骗。”

“真的？”普希放下衣摆，平静地注视着基本无害。

“我也没听到你说过甜言蜜语。”他皱皱鼻子，小声地抱怨着。“如果我真的会被这种东西钓上，你就根本没在陷阱里放诱饵。”

“然后你还是跳进来了。”普希用手托腮，多亏基本无害前几天勤勉工作，他现在很闲。

基本无害转了转脖子，假装没听见。

“你选择了燃烧自己。”普希神情平静。“你本可以不那么做，只需要把工作留给我。”

“你要是想不出理由那就是你蠢。”基本无害口气不善地斥责普希。

他抓起一旁的垫子。

普希轻声笑起来，抬手挡住了基本无害丢来的垫子。

“你想要什么奖励？”普希有他自己的底线，给有功之人奖励是其中一条，把所有人都变成敌人只不过是自绝于天下。

基本无害沉思着，他看着天花板，想着一次性捞够好处。

普希看着基本无害在沉思中缓缓睡去，因为愈合带来的痛痒小声地哼哼。

无论基本无害怎么说，他都希望被爱。正如普希始终在否定，在欺骗，永远不肯承认自己爱上一个人。

只要一点点爱，无论真假，基本无害都会跳下来。

凑巧的是，普希的爱也只有一丁点，刚好够抓住基本无害。

再没更多的了。

那之后再次过去了十年。

整整十年。基本无害没有醒来。

“你的头发变长了，普希酱。”妖精在他的水晶棺中醒来时，如此说道。“你能放我出去吗？”

普希面无表情。

“所以你想好你要什么奖励了？”他放下手中的花束。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怎么和这只妖精相处——这些年里他再婚很多次，每一任妻子不是死于意外和疾病，就是闹出丑闻后私奔。除此之外，他的评价反而有了微妙的提升。人们开始相信普希已经彻底悔过，醉心于宗教，试图救赎自己。

但看到基本无害的眼睛睁开，普希几乎就被拉回了当年，拉回基本无害沉沉睡去的那天。

“呃——其实我还真没怎么考虑过这事儿。”基本无害摸着自己的下巴。

普希都被他气笑了。

“你考虑了十年就得出了这个答案？”他透过水晶罩朝下看去，凝视着重新鲜活起来的笑脸。“你真应该对我说一声的。”

“说一声什么？”基本无害把脸贴在罩子上，五官被压的变形，滑稽可笑，一如往常。

普希用手挡住那张脸。

“说一声我很想你？”他才不想看到基本无还得意洋洋的样子，或许……他害怕基本无害露出的是另一种表情。

“对了，我们得重新结一次婚。”普希说着挪开手，心满意足地看到基本无害的表情因为震惊而痴呆。“别担心，礼服是现成的。”

“你说啥？！！！”这只妖精尖叫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