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捏着勺子，嘴角朝向了地面。大概是不喜欢吧。护士悄悄缩了出去，房间里空荡荡的。

呼啦呼啦——

玻璃窗关了啊，不打开的话会透不过气的。

“沙耶，我很担心你。”

“吃你的。”越来越觉得陌生了，我不想在听下去。顺手拿起勺子一勺塞到光嘴里的，居然真的乖乖吃下去了。

震惊！

我心虚的盯着自己的餐盘，也吃不下去，反倒是光吃的特别认真。真好啊，要是一直这样该多好。

“沙耶？”

“我不想吃了，你自己吃吧。”

难受，特别难受。

抓不住的东西像是鱼群突出的气泡，明明升腾到了水面却又尽数泯灭。果然还是要把窗户打开，不然气泡都撑不到沐浴阳光的那一刻。

风，死死抵住窗户，一点点的松动都会加倍奉还。不行啊，还是算了吧。

“沙耶，会感冒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光站到了我的身后。

“我只是想透透气而已。”

“那我们现在开始回忆事发前的事，来吧！回床上去。”

光收拾了餐盘，顺势收起了桌子。又来了，又是仿佛什么都能做到的感觉。走回床边，扶着床边的栏杆，我安慰自己：相信光吧，他比谁都值得信任。

我坐在床边，光还是老样子。蹲在椅子上，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先想想近期的事，比如新来的、突然没有在的人，以及和家里人有关系的事。”光的声音是冷清的，平缓的陈述一个词一个词……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学来的咬指甲，一边去抓他的手一边说：“家里换了个新花匠。看起来阴沉不讨喜，不过女仆朱莉很喜欢他，说是个绅士。”

“具体一些，名字、年龄只要是你想的起来的都告诉我。”

“唔，挺年轻的，二十来岁。看起来身形单薄的，个头高，鹰钩鼻，整天一副谁欠他钱的样子。也不怎么说话。”

“没事，接着说。”

“家里的公司最近势头正劲，要参加的宴会多的数不过来。唯独这一次，是我们计划了好久的安静的下午茶。”

“负一楼有发生什么吗？”

“我只知道朱莉在厨房一直没有出来。她经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把工作堆积在一起拼命赶，挺正常的。”

“我知道了，出去一下。”光跳下床去，背对着我。

光出去之后，我一直等着，但是他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