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碤像长了尾巴一样扭捏两下,下定决心似的说道:“一一去我就去。”
她同他双手击掌约定,白风硉急忙喊道:“带上我啊,我没说不去啊。”
“带你去也行,不过你要做件事,我们可是大晚上出去,出入皇宫的事就交给你安排了。”她奸诈地想到,出入皇宫可是要令牌的,本来这种事她找紫陌就行,现在他们冷战了,她正需要找个能搞定这事的人。
白风硉拍拍胸脯,“多大的事,包在我身上。”
结果就是这个打包票的白风硉办了件不靠谱的事......过几日的一个黄昏,一一换了男装到宝坤宫门口集合,白风硉在准备好的马车前等着,看到她愣是一下没认出来,揉揉眼睛才确认是她。
“怎么样,我穿男装比你帅吧。”她得意地转一圈给他好好展示,身上衣服是碤的,他身材娇小,自己刚好能穿。
“帅?帅帅帅你最帅。”
白风硉催她上马车,她上车一看,除了白风碤还有个人在上面,随馨也一身男装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
“我怕你带坏他们,所以来监视你们,哼!”
一一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过了一会儿白风硉打开车门坐到她旁边的位子上,马车晃了一下前进了。
“你进来了谁驾驶马车啊?”
“驾马车的不是已经来了。”
她把头伸出窗子仰脖望去,白风砇坐在车夫位子上,她立刻缩回脑袋,头撞到了车窗上。
“白!风!硉!”她压抑着声音狠狠揪了揪他的头发,把一腔怒火发泄在他身上。
“哎哟,松手,我也没想到啊,我问随恬要令牌,谁知道他把我卖了,老二不放心老四跟着我们,也来了,他一来这丫头也跟来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怎么就猪油蒙心把事教给你办了。”
“好了,你们安静点,皇宫大门要到了,你们想被拖下去吗?”
像是算准了时间,马车在随馨呵斥声中停下,外面传来随恬带点戏谑的声音,“玩的尽兴些,记得宵禁前赶回来。”随即又严肃地喊了一声,“放行。”
一一心想要是让他知道随馨在车上,不知他还说不说得出这句玩的尽兴些......
有好一会儿,她都露着苦恼的神情,本来是想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连绿茶都没带,谁知道一下就多了两个拖油瓶,这下让不让人愉快地玩耍了。直到马车外喧嚣声起,她拉开车窗让声浪放肆地冲了进来,才冲淡了郁闷,立马满面生辉。他们此去目的地是梦梁河河东叫“春景园”的地方,那里是皇城勾栏瓦肆集中地,白天河西晚上河东,宵禁之前的春景园是整个皇城最热闹的地方。要去春景园必须先过桥,他们坐在车里,眼看车水马龙、宽阔的桥面上灯火迅速游移,倒映在梦梁河河面上,看起来就像是一条银河。
下桥顺着路往南转,走过几家店铺,白风硉伸手敲敲窗外,“好像就是这里。”外面传来微弱的马嘶声,车停了。他们跳下去抬眼往上看,“樱妩坊”三个大字在黑夜中显得特别妖娆。
“樱妩坊......鹦鹉坊......名字念起来怎么像卖鸟的地方,行不行啊?”一一对这取名有些汗颜。
“我跟高善嘉打听过了,春景园一整条街最富盛名就是这里,城中达官贵人交际都常来的,樱妩坊歌有花浓、舞有茑萝,那茑萝还是伽罗舞姬,想见她的人都能从这里排到宫门口。”
听到伽罗舞姬一一来了兴致,其实也不容她多想,马上有五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涌过来,叽叽喳喳把他们拉了进去。
出入这种场合最重要的是气势,当她故作夸张地将两锭大金元宝掷在桌上时,樱妩坊当家的丽娘立马眉开眼笑给他们安排了一个装饰华丽的双开门大包间,一一又装作老道的指名要见花浓和茑萝,丽娘立时三刻就将花浓带了过来,只是低眉顺眼道歉着,说茑萝脱不开身,她特别强调是在陪着宫中的几位大人,。
想来官员来压人,一一不受她糊弄,故意在嘴边浮现冷笑,“是吗,刑部尚书公子、钱家的大少爷高善嘉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只要报上他的名字,春景园一条街还没他见不着的人。”
一听是高善嘉的名号,丽娘哎哟哎哟着猛挥手上的帕子,谄媚地埋怨一一怎么不早说,她马上再去交涉,今日就算得罪光客人都要把茑萝给带来。
她一走,白风硉竖起大拇指夸她牛叉,问她是不是以前来过这种地方,怎么这么熟门熟路。没看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电视剧都这么演的,当然这话她只在心里想想不会说出来,姿势豪爽地撩开衣衫下摆席地坐在矮桌前。姑娘们见他们五人少年才俊、模样都周正好看,兴高采烈地围拢上来。花浓状似漫不经心地走到一一面前扭腰俯身,凑近她眼前。
“好生俊俏的公子,不知花浓该怎么称呼公子啊?”
“我姓许,大名许一一。”她不顾其他人疑问的目光,反正出了皇宫她想怎么就怎么,用本名反而方便,他们若怀疑就说是假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