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队，前辈。”白纪站在病床前，胡姐正在打点滴，见他们来，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您躺着吧，好好休息。”叶临昭按住她肩膀，“您感觉还好吗？”

“林警官，对不起啊，好像给你们添麻烦了……”胡姐低下头。

顾逾明拉开椅子让叶临昭坐下，问道：“在您照顾江淮先生的过程中，有发生什么令你疑惑或害怕的事吗？尤其是和赵院长有关的事。”

胡姐想了想，迟疑道：“就是有一次听见赵院长在楼梯间打电话……说什么，药什么的，什么用药剂量越来越大之类的，我当时只是凑巧，也没听太仔细，你这么问的话，大概就这个比较奇怪……”

“那这件事你有和别人说起过吗？”

“没有，因为当时也不怎么在意……”胡姐回答，“而且当时江老先生的确性情越来越暴躁，镇静剂使用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当时以为是说这个……”

顾逾明皱眉：“江淮的镇静剂每次都是谁注射？”

“我、我，偶尔院长路过会来帮忙按住江老先生。”胡姐被他严肃的表情给吓了一跳，有点慌张。

“您觉得那镇静剂有没有问题？”叶临昭看向她，“镇静剂的主要成分大多是苯二氮卓，这是一种成瘾性药物，过高剂量会引起意识障碍、判断力损害、嗜睡、激越和运动障碍等，而有一种短半衰期药物叫做□□，也叫做□□，镇静时间不长，且服用后有更多的激越和发怒等症状，您应该是在卫校毕业的，就算了解的不这么清楚，也应该知道一些。”

“啊，对，安眠药和镇静剂的确有很强的依赖性，叫做镇静剂性药物依赖，算是正常，但是江老先生……好像的确过于依赖了，并且耐药性越来越好，而且用药的时候虽然的确安静下来了，不过也越来越暴躁。”胡姐点头。

叶临昭不再开口。

顾逾明继续问：“那么请问您在疗养院有没有撞见过什么奇怪的人，或者那种明明和疗养院没有关系但还是出现在那里的人？”

“没有吧……”她看了一眼叶临昭，3月28号那些奇怪的人她已经告诉他了，应该不用再说了吧……

顾逾明眉头皱得更紧。

胡姐为什么要看他？叶临昭知道什么？

还有那些安眠药之类的知识，他又不学医，为什么对这些倒背如流？

实在太多了。

这些其实无关痛痒，与案子无关，但又很隐秘牵动顾逾明心里那根弦的这么多“小秘密”。

他让自己不去想，考虑了一下，医院这边应该没有太多有用信息了，转头看向叶临昭：“那这边交给A组，我们先回警局。”

叶临昭点头。

顾逾明似乎在沉思什么，一路无言，叶临昭想了想，还是说：“今天多谢。”

“啊，没事。”顾逾明愣了一瞬，才明白过来他说什么，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开口问道：“你和沈呈……认识多久了？”

“嗯……八年了吧。”叶临昭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回想了片刻，“处理过一个跟他有关的案子。”

“他犯过案？”顾支队长好似不经意一问。

扛过七年之痒，他们之间的感情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不对……那自己还跟叶临昭住同一间房睡同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