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市离A市有三四个小时车程，面包车司机已经转了A市中心医院，魏骅的尸体也一并转交A市市中心分局刑警支队，F市那边只需要跟进车祸方面就可以。

“魏骅随身物品不多，除必要的身份证、驾驶证等物品外，还有一把医用手术刀，经确认是仁和医院丢失那把凶器。”顾逾明脸色不太好，“你们怎么看？”

“车祸时间太巧合了，我们才刚刚从监控里找到疑似他的踪迹。”李茂行也知道不对，“我……不太信有叛徒。”

叶临昭听见这个词，指尖微微颤了颤。

这两个总在无边的梦里纠缠他的字眼。

纪诚带着一身血腥味就往办公室里走：“魏骅死时心肌纤维撕裂，心肌中夹杂少许玫瑰色血斑，肾上腺素飙高，典型受到惊吓时的反应，那个司机的情况也不是很好，不过好歹没死，具体情况还要问那边的医生，魏骅身上没有别的伤口，目前没有别的发现。”

祁晚不说话，看了一眼顾逾明，眉头紧紧皱起。

“顾队，周哥刚刚审了方晴晴，小女孩儿说她也不知道秦讳平时待在哪里，晚上偶尔会去找她，她说和秦讳不清不楚的女孩子她们班还有一个，具体还有几个她也不知道。”小警员敲敲门，报告道。

顾逾明用力捏了捏眉心：“先去审秦讳吧。”

叶临昭默不作声跟了进去，倚在墙壁边听，祁晚去了隔壁再问方晴晴，李茂行调出高速上的监控和纪诚一起看。

“老纪，你说，支队到底有没有叛徒？”他突然小声问了一句。

纪诚很诚实地摇头：“我不知道。”

李茂行撇撇嘴：“活的久了真是什么狗血法治八点档套路都有啊，卧底和警察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得了，闭嘴吧。”纪诚有点好笑地打断他，微微咳了咳，“这么一看你嫌疑还挺大的？身兼要职，负责证据收集和处理，你要是叛变了，整个支队不只有任你们宰割的份吗。”

“你个病秧子还说我，你也是好不好，随便谎报一下死因，所有侦破的思路就全部药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李茂行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

“不敢当不敢当。”

李茂行“切”了一声，末了又有点惆怅：“你看看队里，除了我们几个老家伙，基本上都是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顾逾明也还有几个月才满三十，能力够资历不够，资历够的能力不够，萧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退，到时候再换个头头，市局还不知道要怎么着。”

“别感时伤春了，这也不是咱俩担心的事，顾队和新局长相处得来就行，不然破案肯定举步维艰。”纪诚突然按下暂停，“你看这里，面包车司机是在拐道的时候停的，好像突然看见什么吓人的事情一样。”

“这辆大巴……F市的人还在一个个盘查，到时候会送资料来。”李茂行打了个哈欠，“好了纪科长，忙你的去吧，我补个觉，等小兔崽子审完就又有得忙了。”

纪诚点头，薅了一把李茂行的头，转身就跑。

李茂行：我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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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讳，我也懒得跟你兜圈子，你有什么想交代的、要交代的，现在可以说。”顾逾明注视着对面那个双眼充红、满脸细碎胡渣、头发杂乱的男人，语气寡淡。

“警官，我没什么好交代的，而且你们不能当我是数学老师就欺负我不懂法律啊，《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一十七条规定，传唤、拘传持续的时间不得超过十二小时；案情特别重大、复杂，需要采取拘留、逮捕措施的，传唤、拘传持续的时间不得超过二十四小时。请问警官，我还要拘多久？”男人眼底是讽刺和志在必得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