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胃的,喝点。”
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一瓶眼药水,一并放在桌上。
祁晚磕磕巴巴:“我的……娘,这是我那……颜值比你高点的爹?”
叶临昭:“嗯?”
“啊,不是,什么,别乱说。”顾逾明总算回过神,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吃你的早餐去,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祁晚在他背后比了个中指,转而立马投入到抢食大战中去。
“哟,性感顾队,在线带娃?”叶临昭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他们瞎闹。”顾逾明也觉得自己刚才特幼稚,但是死不承认,并且坚决把锅甩给祁晚等不良分子,“坐公交过来的?”
“没,沈呈送的。”他摇摇头,“他昨儿个跟高宸分了,伤心寂寞难过,大概要发奋努力一段时间了。”
这位也是睁眼说瞎话的个中好手。
顾逾明从中提炼关键信息:“发奋努力给你献殷勤?”
叶临昭一时语塞,于是顾支队长一脸“你看我就知道”,冷冷一笑。
呵,男人。
“案子有什么进展?”
玩笑归玩笑,谈起案子,顾逾明正色道:“江国的妻子还是很不配合,吵个没停,据江国的姑姑和其他亲戚说,江国的妈妈冯鹃死于2013年6月,那天江国和冯鹃回老家收拾东西,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争执,江国先行离开,随后没过多久房子起火,冯鹃被困在里面,等火灭的时候冯鹃已经成了焦尸,火起的正旺的时候有人看见江国呆在外面院子里,因而有人传言江国放火烧死了他的母亲,当时这案子没闹到派出所去,所以细节性的内容无法考证,他妻子也闭口不谈,但我觉得这跟江国的死肯定有联系。”
“秦讳审了吗?”叶临昭若有所思点点头,又问。
“还没,先晾会。”他伸个懒腰,很快把粥喝完,是清爽的甜味,不会让人发腻,也不平淡无奇,十分对他的口味。
叶临昭拢了拢围巾,恰好遮住后颈的伤口,他眼底其实也有疲惫,昨天吃了药看档案看到一点,醒来果然是剧烈的疼痛,也亏得休息了这几年,不然熬这么一会儿他眼尾早就泛红布满血丝了。
“顾队!”急匆匆跑来一个警员,手上拿着份报告单,“我们刚刚又去了死者家,发现死者家门打开内侧墙壁多了一个血迹抹成的腊梅花图案,刚刚送去法医科比对,血迹属于死者江国!”
叶临昭握住围巾的手瞬间收紧。
顾逾明一把夺过报告单,上面还印着那个腊梅图案,血色鲜红,顺着墙壁一路流下,白与红冲击着视线,带来一种妖艳的美感。
和长安路巷子里的那朵花看起来如出一辙,而又不尽相同。
顾逾明力气大得几乎要把报告单生生抓破。
那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图案。
他母亲死的那天,漫天飞雪,雪地里刺眼夺目的红,那是他母亲的血。
一枝雪梅,映衬着血色,祥和地放在她的肩头。
把雪梅染红的,是少年成长的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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