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胜国仔仔细细把分尸案交代了干净。

店长只是提供一个容身之所，履历干净，与案件并无关联，罚了点款就被放了回去。

秦讳家没找到任何属于吴胜国的指纹，周围的邻居也从没见过吴胜国在这一片出现，传讯时间一到就可以离开。

三零九分尸案来得猝不及防，结束得也异常干脆。

就像有人在默默推动这一切有序发展，每个发现每个证据都卡在最精准的时间点。

“林昭”正式入档，成为A市市中心分局刑警支队的一员。

当然顾逾明并没让他天天来局里报道，只是要求他保持通讯顺畅，随叫随到。

叶临昭又开起了茶花店。

陈奶奶坐在他对面，陈露在看花。

“小昭啊，这么多天没开门，出了什么事吗？”陈奶奶似是无意问起。

“没事。”他微微一笑，很熟练地泡了一杯普洱。

“小昭，奶奶把你当自家孩子，遇到了困难和麻烦不要不好意思，一定要跟我说。”陈奶奶叹了口气，“你太懂事了，把什么都憋着，这样不好。”

叶临昭没说话。

“最近还经常做噩梦吗？”陈奶奶只好换话题。

“好些了。”他回答。

“我记得最当初那会，你整夜整夜睡不着，比现在严重多了，整个人瘦得皮包骨……”

“奶奶……”

他打断她的话。

陈奶奶一愣，好一会儿笑出声：“这么大人了，还不好意思呢，咳、咳咳！”

她开始剧烈咳嗽。

陈露连忙拿着药过来，叶临昭皱眉：“怎么不去医院看看？”

那药他认识，陈奶奶以前说咳是老毛病，一直吃这药，吃了十多年。

“去什么医院……又不严重……咳咳！”陈奶奶看陈露挑好了花，把钱放在桌上，“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奶奶，说了不用您付钱。”

“那怎么行！”

“奶奶，同样的对话已经发生过上百次了。”叶临昭似乎有点无奈。

陈奶奶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你这孩子……”

似乎是拿他没办法，又把钱放回袋子里，由陈露扶着她往外走。

“对了，小露，赵老师那里……”

“赵老师？”陈露一愣，随即露出一点遗憾的神色，“赵老师她说老家有事，不能教我了。”

叶临昭看着她，然后浅浅一笑：“嗯，没事，回去吧。”

陈露乖巧点点头。

手机上是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很简单的两个字，谢谢。

他保存号码，然后把短信删除。

叶临昭慢慢喝完那杯普洱，收拾好茶具。

门外风铃作响，他“欢迎光临”还没来得及说，那人就已经坐在了他对面。

“顾队今天很闲？”

顾逾明很认真道：“也不是吧，但来看看你还是很有空的。”

对方闻言只是点点头，轻轻“噢”了一声。

“……”

叶临昭有些好笑：“你来总不是真的来看我，这里还有什么值得顾队亲自来跑一趟？”

他还没说话，叶临昭又道：“秦讳？”

顾逾明点头：“秦讳这个人太干净了，十二年数学老师，任何违法犯罪记录都没有，包括过红绿灯抢先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