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逾明瞄了叶临昭一眼，仍是冷冷地盯着李贵：“那换个人来说说，赵燕，认识吧？”

李贵显然一愣。

王凤敏锐察觉到丈夫的变化，顿时怒喝：“好啊你！这就是那个狐狸精是吧！我就说我刚进门那会儿怎么人人说我可怜呐！原来你心里还想着别人！”

李贵粗红脸：“你个贱人说什么呢！”

“好啊你！骂我？！”王凤双手叉腰怒目圆睁，气势上倒和李贵不相上下。

“……”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顾支队长觉得自己憋屈，这会好不容易吵起来了他还得及时制止：“有架待会吵，李贵，你这些年和赵燕有来往吗？”

李贵看了王凤一眼，才道：“十几年前她和小二一起去了城里，一直没回来，小二赌输了回来避风头她也没跟着，谁知道是不是死了。”

叶临昭皱了下眉头：“不是说李诠拿了赵燕家的房产证吗？”

“啊，对，那会就是他回来避风头的那阵子。”李贵点点头。

“他回来呆了多久？”

“也不长，一个把月吧。”

“那时候，他是完整的吗？”

李贵一怔：“什么……完不完整的？”

顾逾明在一边解释：“有没有缺胳膊短腿这儿缺根筋那儿断根骨的？”

李贵却是摇了摇头。

“你没再见过赵燕？”

“没有。”

王凤这才稍微收敛点儿怒意。

叶临昭极其顺手地从顾逾明袋子里拿出赵燕的日记本：“认识吗？”

李贵迟疑着点点头。

“什么时候的？”

“大概……十二年前？燕子喜欢写这些东西，她读了点书，陆陆续续写过好多本，大概都带走了。”

“这本为什么没带走？”

他面露难色：“警官，这我哪知道啊……”

顾逾明也没再缠着问：“李诠后来再也没在家里提过赵燕？”

李贵仔细回想了一下，点点头。

叶临昭垂着眼思考。

“李诠和你提起过赵燕几次？”顾逾明又问。

叶临昭侧头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我想问。

顾逾明回视，还眨了眨眼睛。

我就是知道。

叶临昭：“……”

他转回视线。

李贵：“最多不过七八次吧……爹娘问过他好几次啥时候娶燕子进门，他一开始都说快了快了，只是回来避风头那次怒气冲冲地把娘推开了，还说什么谁要娶那个破女人，他发了火，爹娘就再也没问过了，他也再没提。”

“那么，在你眼里，赵燕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贵又是一愣，想了想，犹犹豫豫开了口：“燕子她……挺可怜的，我把她当妹妹，当弟媳，她不是个坏人……”

他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连忙道：“燕子不可能杀人的！小二自己混账，燕子连蚂蚁死了都难过，怎么可能杀小二呢……”

顾逾明不语。

目前来说，陈露也好，那个老伯也好，李贵也好，都说赵燕是个可怜但善良的人，但是如果她没了手掌和李诠有关，她会没有一丝怨恨吗？

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圣母玛利亚。

“暂时没有什么要问了，以后有需要我们会打电话问你的，李诠的尸体……嗯，会通知你来领。”顾逾明转回视线，觉得流程差不多完了，起身准备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