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昭沉默着把菜炒了炒装盘，洗了锅子准备炒下一个菜，顾逾明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却突然听见他慢慢地说：“入不入档对我来说不重要，挂着黑档……求个心安。dizhu.org”

让我记得我曾经为什么活着。

让我觉得我现在依然还活着。

顾支队长愣了愣，想起他说查看监控和记住起床时间都是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安全感，微微皱了皱眉。

叶临昭的过去，必定很不简单。

是英雄迟暮……还是罪不可恕？

顾警官自顾自沉思着，叶临昭已经很快炒好了第二个菜，又热了几个剩菜，招呼着他们过来吃饭。

陈露拿着张纸跑到他面前，纸上是一个Q版小人：“叶大哥，这是我画的你，好不好看？”

顾逾明回过神，一边给他们盛饭一边瞄了一眼，画上的人笑得如沐春风一脸得意，那牛逼哄哄的气场让人哭笑不得。

顾支队长忍住没笑，光是想象一下叶临昭同志双手叉腰一脸骄纵傲娇的样子就让他毛骨悚然。

一桌人坐下吃饭，叶临昭把画小心折好收进口袋，微笑道：“小露画的越来越好了，现在有老师教你吗？”

“有啊，赵老师，她可厉害了，左手画的特别好看！”陈露提起她的老师，眼睛里亮晶晶的，“虽然她的右手没了，但是身残志坚，我一直以她为榜样！”

顾逾明听见敏感词：“右手？没了？”

“嗯，赵老师整个右手掌都没了，老实说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

叶临昭能感受到旁边的顾支队长骤然凌厉的气息，他像是安抚或是提醒，在桌子底下用膝盖悄悄碰了碰顾逾明的腿，对陈露依然是浅淡的微笑：“是吗？你知道这个赵老师全名叫什么吗？”

“嗯……赵燕，这还是上回我看见她的包裹上写的名字，她平时虽然对我很耐心很温柔，但除了画画从来不会跟我有太多交流。www.dizhu.org”陈露对叶临昭很信任，把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也没多想什么，“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啊？”

“没事，觉得你赵老师挺不容易的，多问了几句。”叶临昭看着顾逾明周围的气场平稳下来，看了他一眼，小声私语道：“陈奶奶还在。”

顾逾明微微一愣，闻言看了一眼老人，陈奶奶正看着他笑得很慈祥，历经沧桑岁月的眼睛里是明亮的光彩。

他回以笑容。

吃完饭，陈露抱着画板准备去上课，叶临昭站起身：“正好这个哥哥开了车过来，顺路送你吧。”

“好啊，谢谢哥哥！”

顾逾明看了眼叶临昭，发现他嘴型说着“我也去”，心里的异样情绪才稍微小了点儿。

不然我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顾支队长才不做免费专职司机呢。

他又不觊觎小姑娘的色。

……他也不觊觎叶临昭的色。

陈奶奶送他们下楼，顾逾明陪她慢慢地走，走在后头，听见她微微叹息的声音：“小伙子要注意安全啊，做你们这行的，危险得很！”

顾警官微微一愣，陈奶奶还在轻声细语的念叨：“小露这孩子是什么样儿我最清楚了，直率单纯，不坏，那个赵老师的事儿跟她没有牵扯，你和小昭，都是好孩子……咳！咳咳！”

她开始有些剧烈的咳嗽，好半天儿才顺过气来，叶临昭和陈露在单元门等着顾逾明，陈奶奶笑了笑：“去吧，注意安全。”

顾逾明也对她笑了一下：“谢谢奶奶，我知道了。”

叶临昭似乎知道陈奶奶在和他说什么，也没催，看着陈露：“小露觉得赵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