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再说什么，叶临昭已经把垃圾桶里的东西翻了出来，仔仔细细拿纸巾擦了手：“这条路的环卫工人早上五点半清理垃圾，这几袋应该是五点半到五点五十五分被丢进来的。”

那几袋物件一从垃圾桶里拿出来，血腥气就直冲入鼻尖，顾逾明没急着翻看，锐利的目光扫向叶临昭：“林先生，你怎么就断定这是分尸？”

叶临昭唇角微微勾勒出一点笑意，心道我见过的分尸案没有二十也有十八件儿，我说是就是。

但他没说出口，那原本温暖柔和的笑意似乎硬生生染上两分冰冷。

气氛诡异的沉寂下来。

祁晚同志带人赶到得很及时，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支队的同志们迅速排查起周边环境，分工明确有条不紊。

祁晚悄悄把顾逾明拉到一边：“这报案人……你跟他吵起来了？”

“没，例行问话而已，忙你的去。”顾逾明把他推到那几袋血腥味浓重的物件面前。

理了理思绪，他又看向叶临昭。

“警官，如果我说，这是对危险事件的直觉，你信吗？”他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又微微笑了一下。

顾逾明这会脑子还有点没转过来，想也没想道：“危险？那我在这你怎么没逃？”

撩汉问话两不误，顾支队长果然天纵奇才！

叶临昭怔了两三秒，琢磨出味道来，才不紧不慢回道：“警官，你也跑不掉。”

语气还带着一丝轻佻。

这回轮到顾逾明怔住，心想这人段位也不低，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聊骚说来就来？

“行了警官，有话赶紧问吧，我得回去开店呢。”叶临昭笑意收敛，神情很快寡淡下来。

“什么店？”

“茶花店。”

“茶店还是花店？”

“茶花店。”

“……”

顾逾明放弃跟他争论这些无聊的问题，继续问道：“说一下你今天的所有民事活动。”

“五点四十九醒来，五点五十五出门，六点零二到早餐店买了包子，六点零五发现尸体报案。”

顾逾明挑眉：“没了？”

不应该啊，像这种长得好会聊骚的小白脸儿不都纸醉金迷醉生梦死么？他还以为小白脸儿——呸，报案人林昭先生这是寻欢作乐完回家无意发现的呢。

“没了。”

“五点四十九醒来？记这么清楚？”

叶临昭想说些什么，似乎又嫌太长，动了动嘴还是没说话。

顾逾明看了他好一会儿，挥手让一个小警员过来记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