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折腾小九。”叶楚楚从厨房里冒出头来。小九在罗言手里吓得瑟瑟发抖，对方体内那宛如山崩海啸般的阴气如有实质，比它见过的最凶猛的厉鬼都还要可怕，仿佛动动手指就能把自己摁死。
“看上去跟普通黑猫也没什么区别啊。”罗言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小九一会儿，最后失望地把它放走了，小九如临大赦，嗖的一声就窜没了影。
“小九还只是初开灵智的九命猫，本相只能在灵世界里看到，你说的那种是已经修炼成型的猫妖，就算能遇到多半也是人形把。”叶楚楚端了茶出来，给罗言倒上了。说来家里的茶叶茶具都是宋衍买的，搁以前叶楚楚就用一次性茶杯打发了，不过那显然有点怠慢难得上门一次的小阎王大人。
罗言也不见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满足地瘫在了沙发上，“哎……还是你这儿比较轻松。”
小阎王一脸加班过度的菜色，跟叶楚楚公司里那些被当牲口用的程序员一个样，她忍不住笑了一下，给罗言添上茶，“阎王大人特地来找我做什么？”
“来跟你吐吐苦水不行嘛。”罗言毫无形象地伸长双臂霸占了客厅里最长的那个沙发，整个人快要陷进去，“好不容易才躲开小黑，还是钟奕告诉我可以来宋子溪这儿，那家伙警惕心重，常住的地方肯定设了结界符，小黑一时半会儿找不过来，我也能歇口气。”
叶楚楚一怔，所以这俩上赶着翻窗来她家，是因为宋衍设下了结界么？
不过钟奕好歹是来说事儿的，这货就是纯粹来偷懒，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算了算了说正事。”罗言耍了半天赖，见叶楚楚不为所动，只好提前进入正题，坐直了身体说道，“你们降灵的时候正好遇到老白了吧，他跟我说了废屋那老头的事，截止目前，这种疑似人为制造绝灵的事件已经有三起了，还有一起是降灵师协会那边发现的。”
罗言揉了揉自己的短发，唉声叹气，“比你们这边惨烈多了，说是死了两个降灵师，所幸绝灵抓到了。”
“也在C城？”叶楚楚听得微微蹙眉。
“没错。”罗言点点头，愁眉苦脸的，“事件爆发前地府没有监测出任何端倪，所以严格来说是我们的失职，协会那边已经派人过来督促办案了，搞不好我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业务能力不过关而被架空的阎王啊……”
叶楚楚抿了抿唇，给他留了最后一丝颜面没有笑出声来。
不过笑归笑，她也看出罗言并不像他刻意表现出来的那么没用。至少与绝灵事件相关的一线情报他都了如指掌，还知道小九的存在。能够在一年多的时间内让灵界接受他这个半路空降的阎王并不是件简单的事，他会披着这身纨绔子弟的皮，怕是另有作用。
“地府方面的调查有任何进展吗？”叶楚楚问道，“如果真的有人在制造绝灵，那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谁知道呢，说不定准备组建绝灵军队毁灭世界之类的。”罗言耸耸肩。
叶楚楚：“…………”活该人协会觉得你业务能力不过关！
“开玩笑的。”罗言抬头看了她一眼，耳钉上的碎钻划过一丝微光，“绝灵的诞生在灵界的有载史上也是数的出来的极端个例，人为制造简直闻所未闻，根本找不到任何资料。不过另一件事我倒是有点眉目了。”
“另一件事？”
“这一系列的事件，除了人为制造绝灵非常耸人听闻以外，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各种探测类法术灵器全部失效。不管是灵符还是降灵类的APP，所有工具手段在绝灵面前统统失效。”
罗言说道，叶楚楚点了点头，如果不可视之界的地图运转正常的话，这几起事件大概都在爆发前就被人发现并扼制了，就像宋衍最初遇到的那只物灵一样。
“探灵符术的根源在我们地府，所以比起哪里冒出个隐世大师这种小概率事件，我还是更倾向于……”罗言的声音顿了顿才继续道，“……地府出了内鬼。”
叶楚楚抬眼看他，握茶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许。
罗言特地到家里来告诉她这些是想表明什么？比起他在地府的鬼差们……他觉得自己更值得信任？但说到底她跟罗言根本算不上熟，统共就只见过两面，大部分交流还都是微信上那些毫无营养的插科打诨，她跟罗言就只有一处共同点……
一处共同点……
叶楚楚恍然明白了过来。罗言见状勾唇一笑，露出了带着痞气的神情，“果然跟我想的一样聪明，不愧是我阎王看中的女人。”
……被阎王看中听上去并不是什么好事啊罗言大大。
叶楚楚无言地抽了抽嘴角，她与罗言都是‘半路出家’，背后也没有相应支撑的家族势力，不会被牵扯进灵界错综复杂的派系斗争中，入行也晚，没有资本跟能力进行绝灵制造，反倒是比地府大部分鬼差都值得信任。
“那宋衍呢？”叶楚楚挑挑眉，“告诉我的话多半也躲不开他了哦？”
“宋子溪是最不可能成为制造绝灵的那个人。”小阎王嚼起了口香糖，“他肯定没跟你提过吧，宋家三代十五口，都是死于绝灵作祟。”
叶楚楚瞪大了眼睛。
“这次事件宋子溪只会比我更加挂心，有他在，加上你这个白纸一张的壮劳力，不用白不用嘛。”罗言吹了个泡泡起来，“唔钟奕那货应该也能信，这么一想我手上人还不少，远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嘛哈哈哈。”
像是想通了什么关窍，小阎王蓦地站起身，心情甚好的理了理西装的袖口与裤缝，朝叶楚楚飞了个wink，“那就这么说定了，有新情况我会通知你们或者直接过来的，帮我向子溪宝贝儿问声好，Bye~”
语毕，跟钟奕一样潇洒地从窗户口翻出去了。
“下次来请走正门好吗——！！！”叶楚楚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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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存稿越来越少了我有点方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