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去威远,朱骥觉得不错。他让朱卢氏和朱柳氏先回去,自己还要在镇抚司处理些事。
朱卢氏出镇抚司的门,面上平静着。骑驴在街上,也跟平日一样,心里却是不痛快的,儿子这么一下就给发配,大好的前程可就没了。
朱柳氏却不同,听到要发配,眼皮子一翻,差点厥过去。
幸好余妈掐了下人中能清醒着走出镇抚司大门。朱柳氏挨了几藤条,没伤筋动骨,往驴上一坐还是疼的,大叫声“啊”。
“你要想让人笑话,你就叫。”朱卢氏板着脸,催着拉驴的小厮赶紧着走。
梅妈瞧了眼朱柳氏,快步跟了上去。
朱柳氏真不敢叫了,也不敢趴在驴背上,还得硬咬牙骑在驴上。驴每走一步,颠一下,朱柳氏就疼一下。从石碑胡同到碾子胡同没多少路,却让朱柳氏跟绕了大半个京城似的难受。
璚英坐在靠近垂花门的抄手游廊,一边坐着针线,一边张望着。她希望,朱柳氏没去,不过就是她瞎想而已。
可看朱骥出去的样,璚英又觉得她想得有几分真,针扎了好几次手。
听门垂花门外有说话声,似乎是朱卢氏回来了,璚英站了起来。瞧到朱卢氏进来的样,看上去有事,她才要松得气,又提了起来。
没瞧到朱骥回来,璚英也不敢问。
朱卢氏瞧了眼璚英,继续往北屋走。
梅妈也看了眼璚英,扶着朱卢氏“奶奶,这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家里可怎么办。”
“等大郞回来了,问他。”
璚英默默跟在后面,听到垂花门外朱柳氏的叫声,扭头去看,又怕朱卢氏嫌她多事,赶紧还是跟着朱卢氏走。
朱桂芳从北屋走了出来“娘,出了什么事?”
“进屋说吧。”朱卢氏抬脚跨进门槛。
进了屋,璚英赶紧给朱卢氏绞了把手巾递上来。
朱卢氏接过手巾,瞅着璚英。
要说起来,人家是大学士家的姑娘,那是真正的千金小姐,这些日子在这,比春花侍候人还周到,唉,今天这事要怪也只能朱柳氏这个混帐婆娘。
“娘,你到是说呀。”朱桂芳催着。
“总得等我喝口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