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两日,布莊来了新料子,你就去挑几块。找个师傅来量一量尺码,做几身。到时候过年,走动的地方也多。”
“知道了。”老人家的好意,苏贞领了,心里有些暖意。
“这么晚了,亭湘怎么还没过来?”顾老太问一旁的莲嫂,“陌春没过来是凝姐儿病了,她是怎么了?”
莲嫂看了看顾老太的脸色,小声回道:“湘姑娘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任谁叫也不开门。”
刚才还是一副和颜悦色的顾老太闻言,当即脸沉了下来,“不出门,就叫她待在里面!差点就因为她……”
顾老太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是到底担心孙女,有些生气。
“我一会儿再过去瞧瞧,姑娘家的就是喜欢闹些小性子。”莲嫂又道,她一直跟着顾老太,自然是知道她脾气的。
“二郎怎么样了?”顾老太阴沉的开口。
“早上见着了,精神也好了,就是这两天家里压了些活儿,都等着他去操办。”莲嫂回道。
“周氏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个家说是她在管着,可是她动手做过一件事没有?”顾老太发起牢骚来,“看看她那一双儿女,都成什么样了?”
老人都希望家里的子孙出息,顾老太也不例外。每每想起在外面不着家的顾桐,心比天高的顾亭湘,就叹气连连。
“你也回去吧,好好照顾三郎。”顾老太看样子不打算再等,站起身来往里屋走去。
从德恩院出来,苏贞出了后门,她想去柳叶街看看,如果那间小铺子合适的话,她就盘下来,所幸嫁妆要回来了,她手里能支配的也不少。
到了锦鲤阁,苏贞掀开棉布帘子进去,见着一位女子站在里面,正和陈婶说的话。
“娘子,琴姑娘过来找你。”陈婶指着苏贞对屋里的女子介绍,“这就是我们家三娘子。”
“三娘子。”女子做了一福,“秀琴谢娘子当日相助之恩。”
眼前的女子一副娇俏的模样,披了胭脂色的斗篷,看年纪和苏贞倒是差不多。
“我也没做什么。”苏贞扶起秀琴,“倒是你们,可有伤到?”
“我们没事儿。”秀琴笑道,“其实正好过来填几盒胭脂,这两日绣婆没过去,有的缺了。”
“到里屋坐吧。”苏贞客气道。
“不了,就是过来跟您道个谢,这就要回去了。”秀琴说话轻柔,在别人的眼里,是看不起她这种风月女子的,所以心里到底是有些低卑的。
“那可以问一下姑娘,你们喜欢什么样的胭脂?”苏贞问道,她见秀琴妆容清淡,看上去很舒服。
秀琴一愣,似乎没想到苏贞愿意与她说话,“每个人用的不一样,但是都喜欢那种新鲜货。就像楼里的妈妈时常会派人出去学京城里发髻的新式样。”
“那锦鲤阁的这些好吗?”苏贞来锦鲤阁没多少日子,客人们的脾气喜好就猜不透。
在这一点上陈婶很厉害,一个客人进来说几句,她就能知道对方想要的是哪种?
“锦鲤阁的当然是好的,这么多年的招牌,也让人放心。”秀琴见苏贞愿意和自己交谈,也就说了自己的想法,“三娘子可以试着进一些稀有的货色,楼里的红牌是舍得在这上面花银子的。”
“我倒是知道明月楼的红姑,她就喜欢那些宫廷里的养颜粉。”陈婶接话道,“只是,咱这栗城哪有人知道宫廷的东西什么样?”
苏贞听到这里倒是想起了哑婆,她从宫里出来,应该知道一些。
“三娘子,我先回去了,等下要练琴。”秀琴道别。
“慢走,琴姑娘。”苏贞掀开帘子。
秀琴走了之后,苏贞去了隔壁的铺子,在门口站着看了看。里面的伙计见过苏贞几面,知道是隔壁的娘子,也就没在意,做着自己的事情。
铺子不算太大,里面的墙壁有些脏,应该是很久没有清扫粉刷了。这样的话应该花不了多少银子。苏贞便想着回去算一下,将这铺子盘下来。
回到锦鲤阁,陈婶听了苏贞的意思,“娘子盘下这铺子做什么?”
“这里靠近花街,自然还是做些和姑娘有关的买卖。”苏贞觉得回去后好好打算一下。
正在说着话,听见街上有些热闹声,陈婶掀开帘子看出去,“娘子,是你家妹婿。”
苏贞从帘子缝里看了眼,可不正是孟启安吗?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跟着几人一同走着。
却看走在最前面的是锋永候陆冕,一行人去的方向是北面。
“原来是陆侯爷要回京呀。”陈婶放下帘子回到屋里。“听说要走水路。想来也是知道走旱路会不顺当吧!”
走水路确实快一些,再说最近实在不太平,常常有走旱路的人被山匪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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