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临想起往事有些好笑,“你当初不是管着怕她早恋么?”
“那是追她的是个烂儿,我怕她吃亏,要是遇到好的人……”滕远突然停了车,右脚撑着地,转过头来看着迟临。
迟临的心一紧,仿若回到五年前的那个端午晚上。
这样的对视,这样坦率的想要得到的目光。
只不过角色调换,将心意尽数倾吐的那个人由他变成了滕远。
“这样的人就是凯(觊)觑(觎)也凯觑不来的。”
心跳骤快,寒风冷却的身体因为血液急速涌动而发热。
迟临看见他多年朝思暮想的少年隔着映着路灯灯光的头盔认真诉说着觊觎。
一如多年前,滕远成为他的非分之想。
迟临脸红心跳撑过一路寒风。
他不断劝说自己你这是和别人去接他妹妹,你别生什么龌龊想法。
可是好想亲亲他。
已然非分,何惧妄想。
这么多年死死压抑的野心已经快要破土而出。
迟临望着空荡荡的街道,面上波澜不惊,内里却天人交战。
“就算他说了‘凯觑’,难道他这能接受你现在怪物一样的身体么?他能不介意那晚的事情么?于奶奶的死他心里的疙瘩真的能去掉么?”
“可是他说了‘凯觑’了啊。求而不得,也要坚持。他和你一样,没有变过啊。”
两种声音不停在脑海里骂架。迟临对自己的动摇早有预感。
毕竟那晚上的重遇那么令人心动。
直到到了火车站外,迟临才稍微缓过来。
除夕之际,春运时节熙熙攘攘的人群尽数找到归巢已然散去。但是还是有少许落在除夕才能赶回家的匆匆归入。倒不显得车站冷清。
“滕霏怎么今晚才回来?”
“事多的很,本来说什么调研耽搁久了买不到车票,干脆年后回来。谁承想今晚还是抓着尾巴赶回来了。”
两人站在出站口外等人,絮絮叨叨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却心照不宣不去提那句“凯觑”。迟临不动声色观察滕远的情态,在心里默默想着“他说那句话,是一时冲动吗?”
新的列车停站,涌出来的拖着行李箱的人还挺多。
“老哥!滕远,你屋老妹回来了!”一声清脆尖利的叫声从人群中划出辨识度超强的痕迹。一个裹着橘红羽绒服拖着行李箱的姑娘甩着她的围巾向滕远兴奋地叫嚷。
人群的头纷纷看向原本帅气地站在那里的滕远和迟临。滕远面上一热,捂了脸向迟临道:“哎呦喂,这妹崽挺能给我丢人的。”
滕霏旁边一位面目慈祥的阿姨应该一路上已经和滕霏聊熟了,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后乐呵呵夸赞:“姑娘你福气真不错啊。这么俊俏俩哥来等你。”
滕霏此时才看清自家老哥旁边还杵着一个十分熟悉的人。兴奋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难说是惊讶还是释然“不,不是两个哥。是哥和……嫂子?或者……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