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
长渊寝殿内。----更新快,无防盗上----*--
宁玉和长榆忧心忡忡地看着躺在床上额上敷着冰块得长渊。
“这孩子到底怎么了,怎么自从那日出宫回来后就病成那样了?躺了第五天了,还没有好转得迹象。”宁玉看着长渊皱着眉双眼紧闭得样子,偶尔还会下意识地转向外面咳出一两口带血得痰,心急如焚。
“欸,那日渊儿和燕王殿下在外面喝得大醉,回来后又不知在忙什么,一直到深夜还不休息,我差人来打听都被她赶出去了。第二天又早早起床见客,也不知道来得是什么人,渊儿在回来的路上晕过去了,是婢女发现的。”长榆也叹了口气。
“请过御医了吗?”
“御医来看过,只说是普通风寒,开了几味药就走了。”
“阿榆,拿药单给我看看。”宁玉从长榆手中接过单子,看了看上面的药方,“紫苏,葛根,薄荷……咦,就这几味吗?”说着捏起长渊的手腕,三指并拢在上面一按,不禁又皱起眉。
脉象紊乱,浮中带虚。
渊儿,你心里究竟装了什么事,这样心神不宁呢?宁玉看着床上的长渊,喃喃自语着,“阿榆,你再叫人请一遍御医来,传话说是宁玉公主请的。”
这帮太医都这般见风使舵,唯利是图。如果来这偏僻的地方,给一个外人看病,是捞不着什么油水的。宁玉话音刚落,长榆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他们走的匆忙,现下的所有开支都是凭着来时带的几十两银锭,百里言从未给他们发过月钱。月余过去,这几十两银子也花得捉襟见肘了,委实挤不出什么好处给御医,也难怪这帮人如此倨傲。
长渊朦朦胧胧地听到几个人在说话,虚弱地睁开眼,一眼看到坐在床边的母亲,嘴唇动了动,叫了声娘亲想坐起来,长榆一记手刀砍了回去:“你这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赶紧给爹好好躺着。”
“爹,娘,渊儿让你们担心了……”长渊勉强扯出一个笑,数天的昏迷,除了被强行喂下的药和汤水,她粒米未进,瘦了一大圈。一句话未讲完又剧烈地咳起来,咳到最后连进气都觉得艰难。
宁玉赶紧将长渊心疼地抱在怀里,像小时候那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渊儿不怕,娘已经给你找了御医,明日就能下床了。----更新快,无防盗上----*--”
“咳咳,娘亲……”长渊一把推开宁玉抄起搁在小柜上的银质刻花痰盂,艰难地咳出一口血,急促地呼吸着,“娘亲,渊儿好痛……”也不知痛是在身体上,还是在心头。
“御医呢?怎地还不来?!”长榆看着长渊苍白的脸,心里直冒火,真想提着棠溪正星剑将那些个没用的东西一个个砍了。若不是百里言,他们又怎么会到这个地步!
“公主殿下千岁,恕老奴来迟。”御医背着药箱步履匆匆地走进来朝着房内的几人行了个礼。
“史太医,是你?快,给我女儿看看!”宁玉看清来者的面貌,大大松了一口气,她与史绍楠史太医熟识多年,信得过他的为人。
“殿下莫急,老奴这就来。”史太医熟练地打开药箱,捻出一根银线搭在长渊腕上。
“少庄主这是急火攻心,再加上之前的太医医术不精,开的方子治标不治本,这风寒越拖越严重。”史太医捻捻下巴上的胡须,“我给她开个方子,准保三日内恢复。不过,殿下还是要等少庄主醒过来以后问问她所困何事,毕竟心病还须心药医。”
“小烟……”长渊又跌入梦魇中,梦里的林小烟和她坐在满天星光下,依偎在一起。她伸手将林小烟揽过,突然林小烟的面目变得狰狞,将她手中的棠溪七星剑剑锋翻转,刺向自己的喉间,用着魅惑的语调温柔地吐出自己的名字:“渊……”
血光漫天,她感觉到一阵剧痛袭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头和身子被心上人用自己朝夕相伴的棠溪剑分离开。茶褐色的眼溢出泪水瞪得很大:“小烟,为什么……”“渊……我陪你,下地狱……”林小烟笑得灿烂,“小烟,不要!”可林小烟转而翻腕,干干脆脆地将剑覆在颈上一抹,同自己倒在一起。
“不!”长渊大口喘着气,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挣开盖在身上锦被。
此时宁玉和长榆在外头看着婢女熬药,寝殿里空荡荡,只有自己的回声。
我怎么了,小烟……小烟!长渊裹着染血的锦被,将自己抱成一团,伸手拿起泡在冰水里的毛巾,拭着浑身的冷汗。
方才的梦……希望只是梦罢了吧。
长渊捂着胸口,想让自己的心痛减少些,心头升起淡淡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