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竟这般熟悉!眼看着就可以摆脱,他却又在这节骨眼上出现。--*--更新快,无防盗上----*---我该怎么办,才能避开他呢?林栖顿时慌了阵脚。虽然已年过不惑,但是面对昔日的故人和二人那么微妙的关系,心结仍存。他,一点都不想见到这位长庄主。
额角的青筋不自觉跳了跳,林栖拉着小烟的衣袖:“小烟,走吧。”小烟却正色道:“爹,既然人家叫我们留下,这样走掉就是我们的失礼了。”
长榆从屏风后走出,胸膛因为喘气过急,一起一伏地剧烈波动着,头上原本端端正正的墨蓝冠冕也有些歪斜。也许是怕小烟他们没有听到还是离去了,对着大厅又喊了一声:“来者请留步!”
小烟见自家爹爹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为了不给主人家留不好的印象,只得转了身,微微颔首道:“请问……您留我们下来,是还有什么事吗?”
长榆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声音清脆动听,宛转如空谷幽兰,自成天韵。她就这样立在那里,丝毫不露惧色,一身浅紫白色裙装,飘然若仙。这神色,这气质,这五官的清俊俏丽,竟又让他想起那个白色华服的翩翩公子。面前的人与记忆里的人交叠,居然有一瞬间,他觉得那个少年就站在他面前。若不是看着小姑娘穿着裙装,他就要把她当做那个少年公子,奔上去瞧个仔细。这几天已经有意在刻意回避有可能登门拜访的林家人,却不曾想,今日回来早了一步,听见他们在厅里的交谈声,竟生出一睹来者的想法,更想再多留他们一会。
于是道“小姑娘,既然来了,何不再坐坐,待中饭过后再走呢?也好聊聊那日你和渊儿相识的经过啊。况这里地势偏远,没有我们庄内的人带路,你们也可能会迷路。”
小烟一下就明白了,这位与父亲年纪相仿的男子,就是铸剑山庄的庄主。
权衡再三,小烟都觉得她和父亲该有留下的必要。若是拂了主人的好意,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便开口道:“那……小烟就先代爹爹,谢过长庄主的一番美意……”
“长庄主,在下确有急事,需要同女儿赶快回去,请见谅!”林栖站不住了,打断女儿的话,急急拒绝。
长榆听到那声音含着熟悉感,只是与记忆中那种朗朗的干脆不同,有了若有若无的沧桑。www.dizhu.org当下心里明了,却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不会的,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他们迁至同一个镇子,二十多年,居然彼此不相知!错觉,一定是错觉!便也急起来:“林老爷,三番五次拒绝我铸剑山庄一番好意,你总得给本庄主个说法吧?”
林栖再也不想搭理他的话,眼瞅着一条路直通外界,便想着自己先走,丫头肯定会追上来,先走出这个什么铸剑山庄再说!便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长渊在厅内立着,静静地看着爹的脸色变了几变,又看着林伯伯推辞不成,最后竟想夺路而逃。看他走的方向,竟是九层暗器所置之处。此刻若是被伤着,他们铸剑山庄可就罪过了!便急呼道:“林伯伯,快停下!”
迟了。
踏上回廊的那一刻,一支箭飞来,正正插在林栖背上,林栖痛呼一声,就要倒在地上。地面裂开,露出一排铁钉。长渊暗叫不好,转身奔去,把林栖推到一边“林伯伯,得罪!”
林栖却已不省人事倒在地上。“爹!”“栖兄!”林小烟和长榆惊呼道,也赶紧跑来查看林栖伤势。
长榆心里一紧,急呼道:“渊儿,去请郎中!”扶起林栖,发现背后的血迹渗出,浅青色的布料被染成深红色,而后变成紫色。长榆清楚,箭里带的毒,只有铸剑山庄的郎中有解药。
煎熬了一刻钟,长渊终于把郎中带到。
毒是烈性的。即使解开了,中毒之人仍要卧床半载。长渊来得及时,毒性并未深入,只是解开后一月内不得离开铸剑山庄,防止毒性反复。
长榆听罢,望着榻上昏睡的林栖,一言不发,又幽幽叹气。
林栖倒下时,小烟清晰地感受到长庄主的呼声里含着痛。她不由得抖了抖,原来,爹没有告诉她,他们是认得的。爹不想让她和长渊有来往也是有原因的。这一切,要等爹醒来才知道。于是转身,走到门外散心。刚刚发生的一切对于十三岁的她,还有些接受不了。
皇宫.
袍上绣着龙的男子端坐在一间暗室内的龙椅上。虽是暗室,装饰也精巧别致,只是与正殿相比,少了些威严,多了些冷意。
一个身形单薄的男子着黑衣,头脸都用黑布包裹,显得灵便而冷酷,恭敬跪在身着龙袍的男子脚边,道:“属下暗青,参见陛下。”“起来说话。”龙座上的皇帝抬指按额,似是很疲倦,“派出的暗子调查得怎么样了?”“回陛下,关于宁玉公主已有消息。在离京城百里外一个名为寒烟的镇上,曾有暗子见到过一件未被焚净的衣服,袖口的织花加了萤石绣成。因是在夜里,即使在草丛中,那暗子也得以看到。只是……”名唤暗青的暗子欲言又止,拿余光看看皇帝,似乎没有责备的意思,便又道:“只是第二日再去看时,那衣物消失了,不知道是何人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