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追着岳野跑,烧到40度才回来,我有点担心。”
“明白的。”
“仗着爸妈宠他,无法无天,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说起沈闻乐,沈若愚话多了不少。
白枫道:“乐乐很懂事,大家都喜欢他,其实不用那么担心。”
“可他偏偏喜欢岳野。”沈若愚道,像个老式的家长,怒其不争,忧心忡忡。
白枫听沈闻乐感慨过几次对岳野的单相思,道:“感情的事也没办法。”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冷静冷静就知道了。”
白枫没再跟他讨论这个话题。
不过从这以后,两人聊天的时候多了起来,大部分都和沈闻乐有关,白枫主要在劝慰沈若愚,偶尔也透露一点岳野的情况,让这个上管老下管小的一家之主心里有底。
渐渐话题延伸到了两人身上,边按摩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打发时间。
白枫道:“最近你好像没那么忙了,会也少了很多。”
沈若愚道:“按摩的时候工作,不利于放松。”
“怎么颈椎病这么严重?”
“工作太忙,健身也没什么用,”沈若愚道,“变坏很容易,变好却很难。”
白枫笑道:“大概因为变坏只要随心所欲,变好却需要各种各样的克制。”
“嗯……”沈若闭着眼,想到了他和江令仪,他们谈分手谈了一年多,终于结束了。
在一起的头两年,两人的感情不错,可渐渐江令仪变得疑神疑鬼,总觉得沈若愚背着她找别人,查岗查得紧追不舍,还派人跟踪过他,一次又一次的解释和证明后,沈若愚对她的感情消磨殆尽,于是提出了分手,江令仪却不同意,想尽办法挽回,最近甚至找人在沈若愚的办公室藏了窃听器,这触及了沈若愚的底线,不想再好聚好散。
随后江令仪又找到沈家去哭诉,说沈若愚变了心,学别人朝三暮四玩包养,还被男狐狸精迷得晕头转向,居然要跟她分手。
可惜沈家早就由沈若愚当家了,当家人的感情和婚姻哪需要家长来干涉,那些荒唐的猜测更是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其实他对另一半没什么要求,也会关怀疼爱,甚至纵容,或许就是他纵容得过度,江令仪要求得过分,彼此都少了一份“克制”,才导致现在的结果。
他感受着背上熟悉的力度,带走了心中最后一丝遗憾,笑笑道:“你说得对。”
再见面时,白枫送了沈若愚一个医用颈托,沈若愚客气地收了。
第二天,Edith发了张照片给白枫,照片里的男人戴着白色颈托,皱着眉头费力地低头看文件。
“哈哈晚风,还是你厉害,之前医生怎么叫他戴都不乐意,嫌碍事,今天突然叫我给他买电脑增高架,看起来是打算长期用了。”
因为沈若愚的颈椎,她和白枫也熟络了许多,偶尔聊聊天。
白枫觉得有趣,把照片存了下来,不知哪来的胆子,还拿它做了通讯录里的头像。
那天晚上,沈若愚加了他的微信,谢谢他的颈托,说确实有用。
沈若愚谢完又打开了白枫的朋友圈,发现他发的动态很少,寥寥几条都和工作相关,无非是影展开始,新电影上映,关莲心获奖之类。
从头到尾,三年才二十多条,沈若愚翻完,又打开沈闻乐的朋友圈,里面热闹非凡,内容繁杂,兄弟俩共同朋友不多,白枫的点赞和回复都很容易找到,也没什么特别,不过看得出两人关系很好。
晚9点的大厦顶楼很安静,他靠在办公椅上,脖子里还戴着笨拙的颈托,一条一条往下翻,不知道想看什么,直到家人来电,才发现时间已晚,草草收拾后,在迎面而来的一阵晚风里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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