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义言再次当众传纸条时,守在画室的郝思阳装作不知地挪开了眼。
都说做好事会有好报,在郝思阳放过姜义言三次时,他和周一妹纸的关系迎来了高峰——他们交换了微信。
郝思阳高兴得当即回到学校,绕着操场跑了好几圈,跑完他依旧冷静不下来,打开手机,找到死党的微信,向对方倾诉自己此时的心情。
他说:【我中彩票了!】
死党应该就在手机边,收到信息后,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中了多少?”死党情绪也挺激动的,“需要我现在辞职陪你去旅游么?”
“不是。”
郝思阳向他解释了下情况。
死党一直没吭声,待郝思阳说完后,电话啪哒一声直接被挂了。郝思阳不以为然,他收好手机,绕着操场又跑了一圈。
待他跑完这圈后,死党将电话打了过来。
他没给郝思阳说话的机会,张口先将郝思阳骂了一顿,骂完不解气,又道:“郝思阳,你可真够能的!不就一个微信么?哪个开店的不开放自己的微信?”
“这不一样。”郝思阳辩解道:“这是她主动让我加的。”
没救了……
死党不想说话,啪哒一声,又把电话给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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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阳是觉得真不一样,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段暗恋可以有个结局。他没将自己的感觉说出口,因为他不确定结局是好还是坏。
如果是坏的该怎么办?
郝思阳想了想,觉得被拒绝也不算坏消息,最坏的消息不过是过错罢了。
不知何时,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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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开口,这是个问题。
郝思阳私下勇气充得足,一上战场就泄气。哪怕他偷偷在心里念叨了好几遍“加油啊,郝思阳!”,一面对当事人,郝思阳依旧是个怂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怂,可连着失败几次后,他觉得自己还是别把目标定这么高,还是先从朋友做起吧。
当朋友之于告白,简单了许多。
郝思阳在周一妹纸拜托他帮忙画画并谈及报酬时,风淡云起地为这段关系证了明。他说:“不用给钱,朋友间帮个忙很正常。”
周一没同意:“这可不行,亲兄弟还明算账。你看,我也没因为你是我的朋友而给你免单。”
郝思阳被从周一嘴里说出的“朋友”两字哄得头晕,甚至忘了反驳她,说,我也免费吃了你那么多新品。他事后才想起可以这么回答,可当时价格都谈好了,不好绕回去继续纠缠。
他索性迂回处理,在原本的数量上多画了几幅画。
他甚至悄悄为周一想好了画的放置位置,小的花式可以刻在杯底,大的花式可以印在盘中,至于所画的人设,这是他的私藏,也是他的秘密。
她是甜品店的中心,一直都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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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画中倾注了太多私心,以至于周一接过画,如他设想那般将画化为实体时,他的情绪好似被充了氧,咕噜咕噜,不停往上冒着泡。在情绪驱动下,他绕进花店,鬼使神差地挑了一束玫瑰。
可惜,冲动总会褪去,当周一看见这束玫瑰时,他又被打回了原型。
玫瑰好长一束,藏无可藏。
郝思阳只能捧着它,对周一说:“新鲜的,刚摘下来,用来做玫瑰花饼再好不过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