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思阳喜欢上一个姑娘。---
那姑娘是他学校隔壁的甜品店的老板。他喜欢那姑娘一学期了,确切来说,自他来十二中担任美术老师,他便在偷偷关注对方。
他不敢将心事告知对方,只敢在下班回家的途中,绕进店里,低头买两份甜品。结账的间隙,他能偷偷抬头,透过玻璃窗,瞧见厨房中忙碌的身影。
郝思阳将心思藏得深,身边没多少朋友知道,唯一知道他心情的死党在得知此事后,也是持以鄙视的态度。他说:“郝思阳,你可真怂。”
郝思阳自己也知道自己怂,可没办法,别人是有贼心没贼胆,他是连胆带心都没有。
“那你想干嘛?”死党不解,瞧他神情,好似第一次看见这种人:“你喜欢人家却又不想谈恋爱,这不是耍流氓么?”
“也不是不想谈恋爱。”郝思阳被说急了,抓耳挠腮地想要解释清楚,“我只是觉得对方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你怎么知道的?”死党追问:“你话都没跟人家说过几句吧。”
诚如死党所言,郝思阳和那姑娘的对话还止步于“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再来”,而且想要听见这两声也不容易,那姑娘不仅是老板还是甜点师,大部分时间都在厨房里,唯有收银小妹有事不在时,才会从厨房里走出来。
死党瞧不上郝思阳这副少男怀春的模样,可自个儿的朋友第一次喜欢个姑娘,无论怎样,他都该支持。
“名字呢?都这么久了,那姑娘的名字你总该知道吧。”
“知道!”郝思阳好不容易逮着个会答的,顿时有了些精神:“她名字可好听了!”
“行。”还算有救。死党放缓语气,问道:“她叫什么?”
“周一。”
这名取得……
死党还未从嘴里吐出什么混账话,郝思阳便凑上来追问:“是不是很好听?”
瞧郝思阳这副样子,应当没说反话,这人是真心实意地认为好听。死党讪讪咽下嘴里的话,昧着良心应道:“是,可好听了,听一遍就给记住了。”
话音一落,郝思阳就像自个儿被夸奖了似的,笑得花儿都开了。
死党瞧着他样子,心想,完了,好友这怕是真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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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阳自个儿也知道自己陷进去了,但他已是二十好几的成年人,能良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及行为。--**--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喜欢不可耻,凭着喜欢就给别人惹麻烦,说实话,郝思阳做不出来。他想来想去,还是打算将爱慕藏在心里。
哪怕死党绞尽脑汁地告诉他,告白不是惹麻烦,告白失败后死缠烂打才是。郝思阳却不知从哪儿认的死理,咬定周一妹纸无心谈恋爱不松口。
死党不明白,这人话都不敢跟妹纸聊,哪来的勇气坚信这点。他想来想去,只能将此事归咎于郝思阳太怂,不敢告白,所以就找了这么个破借口。
被打上怂蛋标签的郝思阳心里委屈,虽说他的确没胆子,但这事他也不是打胡乱说。他甜品店跑得勤快,若是店铺人多,他还会在人群的掩饰下,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将甜品吃完再走。店里右上方的靠墙处便是个好位置,那里不容易被发现,还能看见厨房一角。
有次他如往常那般龟缩在黄金位置,一个男人捧着玫瑰走了进来,他记不清那人模样,只记得那人西装革履,摆明是个成功人士。
那男人捧着玫瑰,进店后目的明显,直冲厨房而去。有眼力见的人都知道他想干嘛,店铺客人不少,客人们顿时开始起哄。
郝思阳混在人群中,心里不是滋味,可再不是滋味,周一还是从厨房走了出来。郝思阳还记得她当时穿着件白衬衣,扎了个低马尾,迈出的每一个步子都恰到好处。
这?说法并不夸张,在郝思阳印象中,周一每次出场都是焦点,完全可以临摹下来当成画。
事实上,郝思阳也画了。他平时都是偷偷回家画,那日受了刺激,拿过手边的留言本,就画起了速写。他不想听客人们的起哄,满腹心思都放在了画上。
速写逐渐在纸上成型,最后一笔落下时,他恰好听见周一拒绝了男子。
她说:“谢谢你的喜欢,但我是单身主义,不打算谈恋爱。”
郝思阳听见这话,有些欢喜,又有些难过。他没抬头看那热闹之处,只是盯着手里的画,偷偷在速写脚下画了一只三花猫。
他全凭冲动劲儿和不可明说的小心思将画留了下来,事后却又后悔,回到店里寻找了好几次,皆没找到。他看着崭新的留言本,不敢询问,只能阿Q的安慰自己,或许是哪个讨厌的客人私藏了。
事实到底如何,他不敢想。
这个小插曲,他也不想告诉死党,不仅是因为这涉及到周一的私事,更是因为死党听了也没用,他只会骂他是怂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