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东方初现浅淡金光，星月依稀可见。dizhu.org

陆予舟站在苍茫宫大门口，被人群推来搡去，孩子们吵吵嚷嚷的声音闹得他脑袋更疼了。

有师兄师姐在按名册点人，点到名字的人答声到，按顺序站好队，要不是大家一身飘飘白衣陆予舟都以为自己在军训。

秦止站在他前面，陆予舟戳他后背：“今天怎么不上课了？”

秦止讶异地侧过头看他：“没人告诉你么？入门第一年，逢三之日在讲经阁听师尊讲道论理，其他时间做早修。”

“做什么？”陆予舟一愣。

“早修。”秦止好心的补充，“就是之前带我们上山的那个师兄说过的，在苍茫山走一个来回。”

陆予舟一听直接蔫了，虽说苍茫山山路修了青石板好走，可高度摆在那了，根据陆予舟的估算差不多是每天在泰山走个来回了。像陆予舟这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社会主义蛀虫，搬个桌椅板凳就是当代大学生最重的体力劳动了，何况现在拖着的是个孩子的身子，怕是要出人命。

“新弟子列队！到山脚一个来回！两个时辰为限，超时加练！”有师兄大喝一声，“出发！”

喂喂喂还真的搞起军训那一套了？陆予舟连装死的机会都没有，其他人呼啦啦冲出门，陆予舟被挤在里面带了出去。

身体好腿脚快的孩子冲在了前面，秦止抓着同他一样落在了末尾的陆予舟的衣袖，有些忧心道：“两个时辰太紧了。---”

“……我今早是被轮值的师兄从床上拖起来的，脸都没洗就被拉着来列队。”陆予舟在自己浑身上下摸索着，不出所料的一无所获。

秦止听他说这个，有些奇怪道：“怎么了，予舟？”

“装丹药的瓶子，落在房里了。”陆予舟肚子适时的发出声音，嘴上嘀咕着，“连饭都吃不上还要爬山……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饿其体肤……”

前面的人忽然吵嚷起来，随着尖叫哭泣声，人群分出一条路来，带队的师兄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飞奔上来，从陆予舟身边经过时，陆予舟看到染着斑斑血迹的长髯。

“宁隐长老！”秦止惊叫出声。

轮值的师兄师姐声嘶力竭地维护着秩序，要所有人原路返回，但很少有孩子能依照指令行动。

在所有孩子从小到大听过的传闻故事里，仙人都是高高在上异常强大的，在他们高深莫测的仙术下任何魑魅魍魉只有跪地讨饶的份，但就在眼前，身为半仙的宁隐长老生死叵测。

他们还是孩子，对世界的认识还少的可怜，用了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构建出一个小世界，现在小世界的某处基石崩坏了，对天帝与仙道的信仰开始动摇。

陆予舟环顾四周，只有他和秦止还算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