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后来者居上，又当如何？”陆予舟接着道。

琉绣愣了一下，哈哈大笑：“小凤凰你想当首席的狼子野心已经暴露了哦，不过是你的话真的可以后来居上也说不定。”

等笑够了，她像梁蕴一样摸摸陆予舟的头：“等你修为到了师兄的程度，师兄肯定就出师啦，毕竟留宫不过短短十年。”

“敢问师姐留宫几年了？”会说出短短十年这话的人，必然是离离开不远了。

琉绣把长发挽到耳后，再次抚摸她的佩剑，对陆予舟笑笑，道：“过了今年的论道大会，就可以离宫了。”

果然，只有要离开的人才知道时间短暂，有大把时间的人往往只觉来日方长便随意挥霍。陆予舟经历了小学、初中，再到高中参加高考进入大学，托国民教育的福，他暗笑自己在这方面比苍茫宫里只历经一次离别的仙家弟子有经验多了。

“不过我还能给你们谋最后一点私，可别说师姐答应照顾你是骗人的。”琉绣对陆予舟和秦止眨眨眼，俏皮一笑，“好啦，现在快点去霖池，省得我都要走了还得挨师兄的骂。”

跟着琉绣走了许久，走过重重楼阁，转过一处高台，眼前豁然开朗，俨然一个花园，各色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清溪婉转流水淙淙。

穿行于花草间羊肠小道，陆予舟竟找不出一株他认识的花草，还想着修仙世界果然不同，便听琉绣介绍：“这些可都是仙葩奇品，就算你是小侯爷，也没见过吧？”

“确实没有。”陆予舟诚实回答。

行过竹桥，又走了一段，一路上也经过几处楼阁，琉绣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师姐，还很远吗？”陆予舟暗道走了一天的路，又是拖着几岁孩童的身子，脚都要走断了，可恨苍茫宫大得过分，到处跑没个完。

“到了到了，你可要做好准备。”琉绣向前一指，是个小楼，怪的是门口围了一圈人。

琉绣把陆予舟同秦止送到小楼门口，和其他人打着招呼，好几只热情的手摸上了陆予舟的脸颊头顶，不少人叽叽喳喳的问琉绣这是不是小凤凰。

琉绣无奈：“又不是明天就见不着人了，别都挤上来，吓到他了。”

热情的手收回去了，又是一通叽叽喳喳的道歉，吵得陆予舟耳朵疼。这群人难道不是修仙人吗？不应该淡泊出尘面无表情万事不关心吗？他们现在是在证明人类的本质是凑热闹？

“你们两个快进去。”琉绣在背后一推，陆予舟、秦止掀了门帘，进了小楼。

一进来只觉得浑身一冷——陆予舟估摸这里现在是初夏的天，山上不冷不热温度正适宜，只小楼里冷森森的，陆予舟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进来四面一观察，陆予舟发现这不是小楼，而是个入口，没有向上的楼梯，只通往地下。

“一人拿一套弟子服。”翘着二郎腿坐在正中太师椅上的美艳少妇身着鹅黄长裙，披着嫩粉纱帛，艳俗得不似修仙人，她不耐烦地一指堆在角落的几百件白衣。

陆予舟吐槽这女人颐指气使理所当然的样子可真像教导主任或者大学里空降的辅导员……听话的拿了一套白衣，像秦止那样捧在手里，等她下一个指令。

少妇染着蔻丹的长指甲一敲扶手：“下去，沐浴净身。”

陆予舟心里“呸”了这臭娘们无数口，还是得乖乖听话，跟在秦止后面从楼梯走下去。

底下是个矿洞般的地方，壁上有许多小石头发着冷光，照着一池翻涌沸腾的水。

里面有很多和陆予舟差不多大的、同样刚入门的新弟子，有些人站在水池边畏缩不前，有些人在水里瑟瑟发抖。

这简直是什么恐怖故事吧，这是在沸水里煮小孩吗？陆予舟瞪着还冒着白雾的水池，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秦止走到池边，蹲**探手进去试试水温，对陆予舟道：“好奇怪，是冷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