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ill remains.(仍在缠绕着)
Within the sound of silence.(在这寂静之声中)
And in the naked night I saw.(在茫茫夜幕下 我看到)
Ten thousand people maybe more.(成千上万的人们)
People talking without speaking.(人们说而不言)
People hearing without listening.(人们听而不闻)
People writing songs that voices never share.(人们谱写无人吟唱的乐章)
And no one dare.(但是无人敢)
Disturb the sound of silence.(打破这寂静之声)
他唱得并不算好,可是很温柔,很轻柔。这是一首经典的英文老歌《寂静之声》,在这阳光灿烂的夏天,微风吹着柳树,阳光照耀着大地,他们骑着车走在北京不宽不窄的小路上,这首歌显得格外应景,让人心绪平静,让这燥热的夏日平添了一丝祥和。
林子仲唱了一段,就停了下来,他不记得后面的歌词了,也没好意思说出来。孙洵仿佛还沉浸在他的歌声里,如歌里唱的一样,没有打破这份寂静之声。白居易的诗里写道:“此时无声胜有声”,大概就是这样的境界吧。
许多美好的东西,都是寂静的。就如他们的爱情,很多时候不能说出口,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它真实地存在着,他们都感受得到,他们虽然生活在这片“寂静”之中,但心中的声音从未停止过。茫茫人海里,人群跟着人群,我们无时无刻不感到孤寂,但是当你找到了那个人,牵着他的手,这个世界便再也不寂静了,因为你知道,他的心里在说着爱你。
两个人轮换着骑车,起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颐和园的房子。将大床搬上楼摆好,两个人一齐坐了下来,相视一笑,一齐笑了出来,蹬了一路,真有点累了,可是心情是好的。
两人送回了车,随便在楼下吃了口饭,孙洵依旧精力充沛地说着下一步的“装修计划”:“刚才我看墙皮都掉了,既然要住那就好好弄弄,住着也舒服。窗户和门也得找人来修修,可是屋子里还有东西,咱们应该找个地方把家具搬出来寄存几天,等粉刷完了,放完了味儿再搬回去。”
林子仲一边吃着饭一边满足地望着他,“好,都听你的。”
两个人抽空一起去了院里的房管科,借了筒子楼里的另一间空房子,将屋里的家具搬了过去,然后找了工人来粉刷墙壁、修门窗,第二天再把东西搬回去。去房管局还钥匙的时候,房管局的人看着他们俩欲言又止,像是想问他们俩的关系,但最后还是没好意思问。孙洵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也管不了别人的眼光,大大方方地还了钥匙、跟他们道了谢就和林子仲走了。
回到焕然一新的房子,两个人的心情都舒畅得很。前几天还是一间破旧的仓库,这么快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干净整洁的小家了。林子仲有点感慨,问孙洵:“接下来该怎么办?”
孙洵大手一挥,“你甭管了,我能搞定。”
林子仲又觉得他有点帅气了。
第二天林子仲去上班,孙洵列了一个清单,把要买的东西都写了上去。他抬头看了看粉刷得崭新的墙壁,又看了看破旧的衣柜和桌子,又觉得这两样东西配不上他们新装修的房子了,于是出门叫了收废品的又给拉走了,准备出门去家具城买新的。
孙洵倒是很少逛家具城,主要是从前也没有这个需要,都是偶尔路过看一看,这次却是抱着挑选自己家的家具的心情,不免激动又开心。他穿梭在一堆床板柜子中间,觉得还是尽量在同一家买齐比较好,方便送货,也能节省送货的费用。于是他挑了一家最大的店铺,选了一个衣柜、一个书柜,还有床头柜、沙发、茶几、五斗柜,暂时能用到的基本够了,以后再缺什么,再慢慢补齐就行了。
老板娘是个很和气的阿姨,看他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东西,结账的时候满脸笑盈盈,“小伙子,把你的地址写一下吧,你什么时候在家?等家具做好了我们好给你送去。”
孙洵数钱的手停了下,郑重地望着她,“阿姨,我现在就要。”
老板娘一愣,“现在?可是我们需要时间做啊!”
孙洵顿了顿,“我特别急,今天就要。”
老板娘有点为难,“可是我们现在没货啊?”
孙洵看了看摆放展览的样品,“这些不就是吗?你把这些直接卖给我不就行了吗?”
老板娘惊呆了,“可……可这些都是样品啊!”
“样品怎么了?样品质量不好吗?”
老板娘忙道:“那怎么能?我们家的东西质量那都是过关的,样品的质量一样是好的。”
“那不就得了?我现在就要,您就把我要的这些东西装个车,现在就给我送过去,我还能给司机带路。”
老板娘看了看他手里的钱,还是咬着牙点点头,“行!那你稍等会啊,我联系下司机,这就给你装货。”
孙洵笑着付了钱,“好嘞,谢谢阿姨了!”
孙洵带着司机把选好的家具拉回家,布置好,看着重获生机的房子,终于从一个破旧的“仓库”变成了他们温馨的小家。虽然这些天忙忙活活,但看着自己的新家,他的心里还是充满了幸福,这不仅意味着他们以后有了自己的小家,也意味着他们的生活有了一个新的开始,他们要开始正式的同居生活了,像真正的夫妻一样,生活在一起。羞涩之余,更多的是憧憬和激动。
林子仲回来的时候,一打开家门就呆住了,他看着已经布置好的小家,每一个家具、每一处摆设,都显得那么温馨可爱,孙洵正在走廊的灶台前做饭,饭菜的香味飘进屋里,让小家的味道更浓了。
孙洵端着炒好的菜放在桌子上,抬头就看到林子仲愣住的样子,“想什么呢?不认识自己家啦?”
林子仲一笑,上前紧紧抱住了他。
孙洵笑着推了他一把,没有推开,“干嘛呀?太感动了?”
“嗯,”林子仲闷闷地点点头,“洵子你太厉害了。”
孙洵拍拍他的背,“行了,还有一个菜呢,我一身油烟味儿,一会再抱,你先去洗手吃饭了。”
林子仲松开了他,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才放他去做饭。
晚上,两个人第一次在他们的小家住。脚下的风扇呼呼响,夏日的晚上有些闷热。
林子仲翻了个身,面对着孙洵,“热不热?”
“有点儿。”
林子仲下床,把风扇往孙洵睡的那一边挪了点,斜着对着他的腿,“也不能离得太近吹了,不然该伤风了。”
“放我这边儿你该吹不着了。”
“能吹着,”林子仲重新回到他身边躺好,“就这么大点的屋,咋能吹不着呢?”
孙洵看着他傻笑的样,对他的体贴很受用,他伸了个懒腰,惬意道:“总算住进来了。那边的东西这几天慢慢搬过来就行了。”
林子仲望着他道:“你家里的东西也可以慢慢搬过来一些了。”
孙洵忽然看着他,了然一笑,“呵,这才想着邀请我搬进来?这屋子大半都是我收拾的呢。”
林子仲往他那边凑了凑,“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孙洵会心一笑,“我明白。感觉像做梦一样。”
林子仲握住他的手,“是啊。我还记得三年前在游泳馆遇见你的时候,好像就在昨天。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已经在一起了。”
孙洵笑他,“三年还快啊?”
林子仲有点感慨,“三年比起一辈子,当然快了。”
孙洵说不出什么心情,他们现在能这样在一起,既是他们的缘分,也是这个人的执着。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他想,要是能这样握一辈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