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柜人员见状,笑道:“这种颜色的口红还有几支。”
杨红娟拿开手,重新拿了一支正红色的口红。她低头看口红时,嘴上却对殷秀云说:“其实,你不适合这种颜色。”
殷秀云眯了眯眼:“你说什么?”
一边的袁飞和廖强听到谈话声,抬头看过来。两人都看到了杨红娟。
杨红娟低头看着口红,又说了一遍,“你不适合这种颜色。”
殷秀云觉得好笑:“我不适合难道你适合?”
杨红娟笑了一下,说:“信不信随你。”
说完,杨红娟看了一眼价格,吃了一惊,这个牌子的口红比以往贵了许多。
殷秀云还是要正红色口红,她转头朝袁飞和廖强说:“我买有折扣吗?”
杨红娟抬眼看去,看到了袁飞,她一下子明白过来,这化妆品专柜是袁飞的公司设立的。
袁飞没接话。
廖强对导购说:“给她免单。”说完,对袁飞说:“袁总批准吗?”
袁飞“嗯”了一声。事实上,这种小事,不需请示他。
殷秀云非常开心,连忙说:“谢谢袁总,谢谢廖经理。”
杨红娟放下那支口红离开。倒不是因为袁飞,而是这价格涨太多,她身上的现金不够,卡也忘带了。
*
杨红娟走出商场,去外面打车回酒店,她的肚子忽然疼得厉害,她顿时蹲了一下,手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后来她疼得坐在了地上,蜷缩着身子。
有出租车停在她面前问她走不走,而她疼得完全没力气了,站都站不起来,挪动一步都艰难。
和廖强分开后,坐在一辆出租车上的袁飞看到了冒着风雪坐在路边的杨红娟。他转开了眼,但下一秒忽然冲司机道:“停车。”
袁飞下了车,走到杨红娟面前,问道:“你怎么了?”
杨红娟低着头,捂着肚子说不出话。
“胃痛吗?”袁飞又问。
杨红娟不答,她疼得没法讲话。雪花一片一片地落在她身上,把她的长发都染白了。她隐忍的呼疼声,一声一声传入袁飞耳中。他想到了一件事,大学时她每次痛经就是这么一副模样。
“杨红娟。”袁飞喊了她一声,她摇头,示意她疼得很,没法讲话。
“痛经?”袁飞问得直白。
杨红娟在心里算了下日子,点头。
雪花落在身上,冰凉冰凉的。袁飞又看了她几秒,弯腰把她抱起来。
袁飞把杨红娟抱上了出租车。他让她靠坐在座椅上,然后坐到另一边,离她远远的。而杨红娟疼得又弯下了腰。她的身体从座椅上滑了下去。袁飞又把她抱到位置上坐好,他一放手她就又滑了下去。最后,袁飞不抱她了,由着她去。
十多分钟后,车子在一家六星级酒店大门前停下。袁飞付了钱,抱着杨红娟下车,快步穿过酒店大门、进电梯、上楼、出电梯,然后走到一间房门前,摸出房卡开了门。
进了房门,袁飞抱着杨红娟走到套房的卧室里,量杨红娟放在了大床上。杨红娟一躺在床上就在床上滚来滚去,嘴里发出痛苦的声音。
袁飞提起床头的座机电话,拨打了前台的号码。电话接通,他立即说道:“请想办法送一碗红糖水和一些女生用品到2308号房来。”说完他就放下了电话。
他站在床前,看着杨红娟在床上滚来滚去,想起大学时每个月的那几天她也是这样痛苦。他送她回到宿舍,她在床上滚来滚去,他没有办法减轻她的痛苦,唯有紧紧抱着她。宿管阿姨在她宿舍门外大声拍门,提醒他该离开女生宿舍了他才带着担忧依依不舍地离开。
袁飞收回思绪,两个眼睛淡淡地看着在床上滚来滚去的人,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忽然,“砰”的一声响,杨红娟滚到了地板上。袁飞的唇抿成一条线,他缓缓走到杨红娟身边,低头看着在地上还滚来滚去的人。最后,他还是把她抱了起来,重新放在床上。
“又怕冷,又疼,下装还穿这么少。”袁飞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疼……”杨红娟终于说出话了,然后她又滚到了床下去。
袁飞没管她,又提起床头那个座机电话,打通后,对着话筒讲:“弄到红糖水没有?赶紧一点!”
他挂断电话,走到窗户边上背对着杨红娟站着,任由她在地上滚来滚去,不看她痛苦的样子。外面的雪下大了,寒风凛冽。他终于还是转身走到杨红娟面前把她抱起来。
这次,他抱着她坐在床上。他一言不发,两个眼睛望着窗外的雪花,但她一动他就抱得更紧。
“疼……好疼……”
她痛苦的低声叫唤,他低头看她,五根手指插在她的长发里,淡淡道:“疼有什么办法?你自己知道自己的状况也不爱惜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