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和李泽在大学参加活动的时候,打过照面,只是陈奕是李泽学长,加上李泽读大学一心回家找李恩,无心社交活动。所以,连微信都没加。
陈奕李泽熟起来是在李泽大三下学期,突然申请去美国的交换生,陈奕当时在学校北美留学生群里看到了李泽,想起了那个小学弟。异国他乡又是同专业的,让陈奕燃起了莫名其妙的学长中二魂。
陈奕老是和李泽约图书馆约饭约亚超,一来二往,陈奕就和李泽成了朋友。后来,李泽去美国读研究生,陈奕也教了李泽不少东西。
陈奕在美国和李泽玩在一起,开始觉得李泽是个家庭条件不错,自身水平不错,人品家教不错,还有一副好皮囊的“裹着蜜糖”长大的小男孩。
后来,慢慢更熟了以后,陈奕发现,李泽是压抑的,不知道在挣扎着什么,不知道在克制着什么。但是李泽的“美好”外壳一直套在不得救赎的灵魂外面。
陈奕的发现李泽内里的开始,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陈奕在一个周末的晚上,去离学校好几个街区的酒吧玩的时候,看到了李泽在舞池里醉酒跳舞。陈奕一看到李泽,就侧过了脸,走到了酒吧的边缘。不知道李泽在舞池里跳了多久,李泽从舞池穿过的时候,衬衫的扣子还剩三四个零星的扣着,衬衣的下摆从裤子跑出来带着狼狈的褶皱。
李泽走到吧台旁,半倚在台子上,又刷卡买了两瓶酒,一手拎一瓶,踉踉跄跄地走出酒吧。陈奕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在看到李泽的一开始就走上前,没有去寒暄,也没有和李泽称兄道弟的一起玩。
陈奕那天在李泽前脚走出酒吧,后脚就难得滴酒未沾,保持清醒的走出酒吧,和李泽保持不远的距离,跟着李泽往学校走。
陈奕看着李泽一边走一边把酒往嘴里使劲灌。想着,这孩子可真行,大晚上的一个人也不怕美国佬的街头。后来,李泽的脚步越来越虚,陈奕也不想什么治安环境了,只希望李泽别把自己摔在地上,让英气的脸蛋儿五颜六色。
李泽灌完右手的一瓶酒,顺手扔到路过的垃圾桶。砰地一声,在安静的街道上,尤为突兀,吓了陈奕一跳。
陈奕看到李泽,又拎着左手的酒索性坐在路边喝了起来。喝着喝着,陈奕看到李泽将头埋在手臂间,刚想着这孩子不会哭了吧,就听到李泽的哭声。
不是男人的隐忍的哭声,像一个失去宝贝的孩子,撕心裂肺,却没有安慰的人,没有依靠的肩膀。
异国的的半夜三更,陈奕看到李泽撕下外壳的模样。
那个周末之后,周一上课时,李泽把自己收拾得很好,完全看不出在周末晚上醉生梦死,还痛哭流涕于夜半异国的街头。
一如既往和陈奕约饭约图书馆。
李泽其实很少失控,只有寥寥几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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