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仪看着小孩儿一样的祁归,失笑道:“江南事务繁多,上报便久了些。”他瞥间祁归手上拿着什么东西,但衣袍遮掩间他看不真切。
“小贼,你偷偷拿了我苏府什么东西,呈上来便从轻发落。”
小贼祁归弯了弯眼角,凑到苏千仪脸上,亲了亲他的眉睫,眼中深邃得仿佛渊雾翻滚:“那苏大人可千万别轻纵了我,最好把我日日锁在苏府之中,让我知错悔改。”
苏千仪闻言脸一红,伸手想推开祁归,却被祁归一把抱住拖到怀里亲了个面红耳赤。
“说罢,这是什么?还让你拿个沉香盒子装起来,这么宝贝,谁送你的?”祁归抱着苏千仪,一脸兴师问罪道,他仔细看了手中的面具许久,又补充道:“还是个人面图,画得是哪个狐媚子?老实交代。”
苏千仪挣脱不得,只得眼角泛红地瞪道:“画的大齐武安侯那个狐媚子!”
狐媚子祁归愣了愣,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如同恶鬼一般的面具道:“这画的是我?”
“江南一带盛传武安侯形如罗刹,杀人如麻,甚至可止小孩夜啼。”苏千仪一脸戏谑道:“这面具还是客栈老板送我的,说可以辟邪。”
祁归看着苏千仪一脸狡黠的模样,没忍住又亲了亲苏千仪的脸颊,惹来苏千仪恼怒一瞪。
“胡说八道。”祁归挑了挑眉,随即他想起什么似的冲着苏千仪笑道:“不过武安侯长得俊不俊只要他夫人知道就好了,免得武安侯夫人日日担忧夫君被他人拐走,辗转难寐。”
苏千仪闻言瞬间恼羞成怒,狠狠一踩祁归的脚,理也不理他,转身便出房门吩咐管家事务去了。
天色渐晚,祁归却赖着不肯走。
“天色已晚,万一本侯路上遇见歹人该如何是好?”祁归还在把玩着那个面具,听到苏千仪要赶他走,迅速言之凿凿道。
苏千仪坐在床边,看着沙场上征战了二十年如今连回个半街之隔的侯府都害怕歹人的祁归,只觉得无奈:“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以前无赖呢?”
“以前没得手,自然须时时隐忍。如今这天边的月亮都已经落我怀里了,我何必还要恭而有礼?”祁归目光熠熠地看着苏千仪,周身都染着屋内的烛火,他握着苏千仪的手,竟显出平常夫妻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苏千仪忍不住轻轻翘了翘嘴角,他接过祁归手里的罗刹面具,戴在祁归脸上,然后轻轻吻在了面具的额头上。
祁归心中仿佛被一根小绒毛轻轻地挠了挠,他强行压下蠢蠢欲动的心绪,缓缓说道:“我真想现在就把你抱回侯府,做我的祁夫人。”
“可是你现在在苏府,苏夫人。”苏千仪轻轻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下来,戴在自己脸上,歪了歪头,笑道。
祁归忽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瞬间将苏千仪压在床榻之上。
苏千仪带着刚刚沐浴后的水汽,一身松垮的常服被祁归一扑,领口微微敞开,便隐隐露出一个肩窝来。
祁归的眼神瞬间就晦暗了起来,他轻轻摩挲着苏千仪头上束发的玉簪,缓缓将它抽出发间,如墨的发便散在了素色的榻上。
他将玉簪放到苏千仪手中,轻轻地不断吻着苏千仪的眉睫,苏千仪紧张得死死捏住了手中的玉簪。
“别怕……”
神思恍惚间,苏千仪听见祁归在自己耳边轻轻呢喃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