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西尔已经知错了,就……”从荣为从西尔求情。
“你知道什么错?”从寒唐坐于堂上,只盯着抖成筛子的从西尔,严肃的样子让身旁人大气都不敢出。
“我、我不该……”
从西尔结巴的样子看的身后的小开都跟着着急,“是您母后,您说啊!”小开小声提醒道。
从西尔听到了,他不想说。
“父皇,西尔已认错,念他初犯,望从轻发落。”从月辉跪在从西尔身旁,握了握小孩因为害怕而握紧的手。
别怕,西尔,不会有事的。从月辉偏头找从西尔的眼睛,温柔又坚定的眼神给了从西尔勇气。
“从西尔,我皇城百来人,当真是无一人能教好你吗?”从寒唐问。
满室沉默。
“皇兄,西尔他只是个孩子。”从荣见缝插针道。
“皇叔。”从月辉摇摇头,打断从荣的话,继而讲道:“儿臣以为当送西尔进少林寺,好好历练一番。”
从西尔诧异的看向从月辉,面上竟带喜色。
从月辉皱眉,从西尔看了他的脸色才又耷拉下了头。
“父皇怎么看?”
“罢了,就送他去少林寺,学不会乖巧就别回来了!”
从西尔度过一劫,事后有惊无险的跟在从月辉身后,化身小尾巴粘人黏的紧紧的。
“开心了?”从月辉转身,对着嬉皮笑脸的从西尔无语道,怎么就学不会收敛自己的情绪?
“哥哥,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走出这道墙?”从西尔跳起来,那也蹿不过哥哥的头顶。
“是,可以。”从月辉牵着人,要他老实一点走路。
“哥哥你可真厉害!”从西尔发自肺腑的赞叹,他哥哥可真是全世界最聪明的人了,比于岑寂还聪明!
“你闯祸闯的也很厉害。”从月辉觉得自己以后都不要生儿子了,带小孩可真累人。
小开后来跟于岑寂讲,说王爷并没有用他支的招,于岑寂又开始生上从西尔的气了。
“为什么不听我的?”于岑寂背对着从西尔,不想看他。
“哎呀,我这不是没梦到我母后嘛。”从西尔不愿拿他已逝的母后当借口,且他根本就没梦到自己的母后。
“你非要这样?”于岑寂更气了,从西尔怎么就不肯低个头?倔驴!
“我这是实话实说,小于。你气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嘛。”从西尔绕到于岑寂跟前,给他扮鬼脸,也不见他笑一下。
“大人,咱错了,别跟小的一般计较。我可跟我哥说了,要你跟我一起去的,我们去做两个小和尚,吃斋念佛呀。你肯定可乐意了。”从西尔对着于岑寂抱拳,像个小江湖。
“你怎么不惦记你的新朋友了?”于岑寂板着脸,就是不笑。
“时间来不及啦,我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住,还不能跟他道别。”说起这个从西尔还有点失落,他都不能跟颜齐木道别。
“你要是听我的就不用去少林寺了。”于岑寂不悦道。
“别气了祖宗,你也没去过,我们刚好去玩嘛!”从西尔推着于岑寂去收拾包裹,要多带点吃的,免得去了没得吃。
从西尔走后第三天,颜齐木等不到人,才去打听消息,听说八皇子去了少林寺。至于为什么去少林寺……
“大人,您利用我?您怎么能利用我……”害他呢?颜齐木自幼懂事,做了从荣的影卫以来,不争不抢不吵不闹,就结识了一位朋友,却害得他不能归家。
颜齐木有愧。
“齐木,你在说什么?”从荣看着质问他的人,丝毫不觉不妥。
“您知道我遇上了八皇子,第二日才许我出去找他,特意叮嘱我在灵芝那片区域放萤火虫。为的就是让他拔灵芝!”颜齐木句句指向从荣,又恨自己无知做了人的帮凶。
"齐木,你这就冤枉我了,我怎会知八皇子会去拔灵芝?我怎么能趋势他的意志呢?"
“灵芝明明不在那片区域,是您私自挪了它到假山这边!放在一群矮草中,自然显眼了!”颜齐木现在想明白了,难怪从荣昨天跟他讲假山左侧放萤火虫特别好看。
好一个步步为营!
“齐木,你现在讲的这些,无凭无据,都属诬陷。若是我追究起来,你觉得你是什么下场?”从荣睥睨着颜齐木,他掌握了一切话语权,任凭颜齐木说出朵花来,也不做数。
“大人,他那么小,怎么可以……”
“够了。”楚瑞拉过颜齐木,捂着人的嘴把人给拉下去了。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楚瑞关了颜齐木进去,锁上了门。
“从西尔多无辜啊,要不是他哥哥帮他讲话,那我是不是就算谋杀了他?”颜齐木靠着门板捂着心口,他太难受了,可能是需要吃药了。
“别多想,与你无关。”楚瑞扔下这句话,哄从荣去了。
怎么能与我无关?我辜负了他的美意,辜负了他的真心,我太可恶了。颜齐木倚着门板,怎么也站不住了,他的心脏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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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弟前年因成绩不佳,被家父斥责,后决定送入少林寺,习武功。
去年见他之时,遂知未去,入一中学,同语数外做斗争。
怎一个惨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