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这么说,其实我也不喜欢吃药。”颜齐木坐在从西尔旁边,给他揩了眼泪,然后又擦到从西尔华贵的袍子上去了。
瘦削又冰凉的手指划过从西尔的脸,像是玉石擦过一般,从西尔突然低了头,这才看见那只手又把眼泪擦到自己身上去了。
只有于岑寂那个笨蛋才会拿硬邦邦的秀满纹路的袖口给人擦眼泪。
“你叫什么名字?”从西尔抹了把自己的脸,正了正衣冠,颇显严肃的问颜齐木。
“颜齐木。”
“哪个齐?哪个木?”从西尔又问,他负手,右手食指点在左手手心,一定要记住他的名字怎么写!就算他不会写,也要拼了命的记住然后回去问于岑寂。
“齐心同所愿的齐,古木鸣寒鸟的木。”颜齐木答。
从西尔皱眉,齐心后面是什么?他怎么一句也记不住?
“你再说一遍,刚刚……虫鸣声太大了,我没听清。”从西尔较真道,他这次定能记住。
“整齐的齐,树木的木。”颜齐木笑道。
“哦哦。”从西尔这下记住了,“我名西尔。”
机智的小王爷没有把自己的姓氏报出来,从这个姓太招摇了,他怕说了,颜齐木就不跟他玩了。
“西尔,好名字。”颜齐木夸赞道。
“你的也是。”
“哈哈哈哈哈。”
“你明日还来吗?”从西尔面对着颜齐木,恳切的语气听的颜齐木起了犹豫。
他明日不能再私自出来,会被从荣骂的。
“来呀。”颜齐木对着月光下的从西尔伸出小指,盖了章就不会反悔了。他明日一定还会来的。
从西尔也伸手,冰凉的手指贴着他甚是舒服。
从西尔跟颜齐木约完自己先走的,再不走于岑寂就要找急了。他对着颜齐木三步一回首,胳膊挥舞的跟放纸鸢似的。
颜齐木也对他挥手,直到人没影了才转身,刚回身就遇上了打量他的楚瑞,“齐木,这么晚了是不能在外面逗留的。”
“楚瑞,我的黄金锁掉了,你帮我找找吧。”颜齐木就着黑灯瞎火的地,趁着楚瑞不留意丢了自己的锁到一个角落去。
“好。”
从西尔还没到寝宫门口,就遇上了从廊内走来的于岑寂,他手里还拿着一沓宣纸。
“我不写了啊,我要睡了。”从西尔不乐意的板着脸,看都不看于岑寂的要从他身旁走过。
“我帮你抄完了,一百遍。”于岑寂把作业举到从西尔眼前,白净的宣纸上写满了俊秀的字体。
于岑寂竟真的帮他把句子给抄完了。
“你……”从西尔诧异的接过纸张,没经历过这种场景的小王爷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该怎么说?
“我不该说你莫要同他人比,你可以比。从西尔,你可以的。”于岑寂平静的望着从西尔,他眼眸中的坚定给了从西尔力量。
其实于岑寂说完从西尔就后悔了,他不应该这么直白的,他只是不想从西尔因为攀比而过于辛苦。可生在皇室,若是不拿来跟别人比,才是最大的耻辱吧?
“于岑寂,换了这身衣服吧,袖口可太**,明日我叫我兄长给你安排些绸缎来。”
“娇气,你别是小公主吧?”
“你好烦!”从西尔攥着宣纸追着于岑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