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
在那段充斥着黄沙、大风、鲜血与嘶喊的日子里,他知道他的少将曾把他珍而重之地放在心里最隐秘的角落。
那么。
这样一个专一到偏执的人,漠然的拒绝背后掩藏了多少柔软的不舍呢?
西默尔猛地从蛊惑的低语中清醒过来,帝都今日天气阴凉,他却出了一身汗,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未名人的可怕之处,如果心智稍微软弱一点,此刻他想必真的会浑浑噩噩顺从了她的想法。
“没关系。”西默尔专心致志地凝视着伊尔顿,平静地想,“你走一步可以,在原地不动可以,甚至后退一步也可以,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还在,剩下所有的路都由我来走完。”
他刚才因为愤怒绷紧的身体缓缓放松了,西默尔习惯性地十指交叉,刚从暴怒与失控挣脱出的大脑出奇的空白,他全身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倦怠,以至于说出口的辩解无意识带了点年少时惯用的可怜腔调:“伊尔,我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你相信我,好不好?”
伊尔顿那句话其实也是冲口而出,刚说完他自己就怔住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原来这就是他最深的恐惧——比起不得不与西默尔断绝联系从此回避,他更害怕的是那个他心目中的人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这时候西默尔一句熟悉的半是委屈半是调笑的话简直太过及时,他感觉从听到士兵那句话后就开始疯狂跳动的心脏终于被安抚下来,他张了张口,理智有气无力地爬了回来,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如果你坚持的话,伊尔,”西默尔趁机微笑着开口,“我可以为你调查,我的少将,我希望你能在需要的时候及时开口请求我的帮助,只要短短的一句话,我就是你的——”
帝都重逢时那个阴柔狡猾的西默尔又回来了,伊尔顿感到一阵不适,他对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一向拙于言词,伊尔顿抓了抓头发,正在拼命思考要怎么结束这场对话时,艾玛的声音在营帐外突兀响起,这让伊尔顿松了一口气,他赶紧将水晶扔进箱子里,唰地站了起来:“什么事,艾玛?进来说吧。”
艾玛掀开营帐,大步走了进来,她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那是异能过度使用的结果。
“长官。”她简短地说,“亚瑟失踪了。我的异能找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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